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了屋内,琉璃缓缓的睁开眼。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起床梳洗过后,琉璃从新戴上了面纱,带上行李缓缓的下了楼。
“哟,姑娘起来啦?”小二笑呵呵的打招呼,手下一边拿着抹布擦着座椅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琉璃的身影。
“小二哥,麻烦给我上桌早点,清单即可。”琉璃择了一个刚刚擦好的干净桌椅坐下,缓缓的说道。
“好勒姑娘,您稍等。”小二应了声,转身颠颠的去准备了。
小店着实不大,但是打扫的还算干净,正四下观看的琉璃突然一怔,就在她身后方的一桌上,一名粗麻布衫的男子斜斜的趴在桌上睡觉,面前摆放了五个空坛子,还有一个歪歪斜斜的大碗,看样子似是喝了一宿,宿醉未归。
正在这时小二端着一碗粥,一叠青菜,一叠咸菜走了过来,看着琉璃正打量着那粗布衫男子,小二嘿嘿一笑,解释道道:“噢,姑娘是不是疑惑这大清早的怎会有人喝醉啊?嘿嘿,这兄弟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了,每年都会来我们小店喝一次酒,很执着,每次都是一天一宿,喝满五坛子酒,然后在醉个三天三宿就离去了,五年了,每一年都会来一次的。”
琉璃奇怪的点点头,不再多问,径自吃着粥,但眼神总是不受控制的频频向着那粗布衫男子投去,虽然只看一个背影,但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回忆以往的熟人,没有一个这样颓废,这样自甘堕落的啊?想不通也就算了,索性不再浪费脑细胞。
距离离开岳国已经两天了,既然没有人来追赶,那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吧?不过月色月寒她们见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四下寻找的……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被她们找到的好,免得多生麻烦……
正兀自喝粥的琉璃突然手中汤勺一顿,秀眉蹙起,口中一股难闻的血腥气正自弥漫,让人直欲作呕,这感觉来的突然,未加思索,琉璃一偏头狂吐了起来……
脸上的面纱都未来得及摘去,现下已被弄脏了,琉璃一怒之下猛的将面纱扯去,站起身来喝问点小二:“这粥里你放了什么?怎的这么恶心……”
店小二大惊:“呃……姑娘,你……”
“我什么我?你是不是存心的?这么恶心的粥是给人吃的吗?”琉璃一边狠狠的擦着嘴角,一边放声大喊,真真是要气死了,这不是作弄人吗?
许是琉璃的声音太大,那宿醉中的粗布衫男子微微一动,坐起身来,偏头看了她一眼,突然瞳孔一缩,面色微微一变,转过头来不解的喃喃自语,道:“月娥宫的人?她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这里?”
“姑姑姑……”店小二也不知怎的突然惊慌起来,指着琉璃姑姑姑起没完了。
“姑什么姑?我不是你姑姑!”琉璃还在使劲的擦着嘴角,愤愤的看着店小二,喉咙空中腥气不散,就好像喝了一口人血似的,胃中翻江倒海,频频作呕……
“哼!黑心的店家!”琉璃掏出一锭银子摔在了桌子上,气不打一处来,这还怎么住下去,干脆换家算了,但她并没有忘记付钱……
只是那银子刚一敲在桌子上,琉璃只觉脑中突然嗡的一声,身子晃了晃,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一股热流突然从鼻子流了下来,琉璃下意识的抬手去擦,黏糊糊的……抬手一看,竟是满手鲜血……
“血?血……”琉璃大惊,两手同时去擦鼻子,在擦嘴角,竟然到处都是血,殷红的鲜血,满脸,满衣襟,满手都是血……
“啊啊啊……这,这是怎么了……”琉璃两眼一翻,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最后残存的意识里,好像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站起身,向自己走了过来,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死,死,死人啦……掌掌柜的……不好啦,死人啦……”小二心下一慌,嚎叫一声麻爪了……
其实在刚刚粗布衫男子那一偏头的时候就清楚的见她嘴角一道血迹,鼻孔也在缓缓的流血,但她好似全然未觉一般,眼看这月娥宫的白衣少女发现了那鲜红的血吓晕过去了,粗布衫男子身形突然一动,快速将她接住,一手迅速的在她身上点了几下,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蹬蹬蹬的向二楼走去,口中不忘叮嘱慌了神的小二:“不想吃官司的就去准备一盆冰水送过来。”
小二一愣,心知这粗布衫男子是要救人,腿下发软,但仍旧控制着向掌柜的算在的房间跑去,去冰水。
“什么事啊?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啊,让不让人休息了?”掌柜的一脸恼怒,不情愿的从卧室中走出,恰巧小二迎面猛的冲来,掌柜的只觉一庞然大物近在眼前,还没看清突然身体呦的一下转了起来,天晕地转间脚下不稳一下被撞了个跟头,后脑勺砰的一声垫在了门槛上,两眼一翻,不动弹了,摔晕了过去……
进了一间空客房,粗布衫男子快步走到床榻前,将她横放在榻上,一手在她人中上掐着,一手在她要间的衣襟上摸索着什么,此时的粗布衫男子黑发掩盖下的脸上面无表情,好似面前的不是一个绝色美人,而是一个木头桩子一般,丝毫不动色。
下一刻,粗布衫男子面色一喜,从她腰间取出了一粒黑色的丹丸,送进了她的口中,又将她扶起喂下清水,以助丹丸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