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月,对于凌国皇宫的传言终于渐渐的平淡了下来。
此时,已至初夏时节,蔚蓝的天幕上挂着一轮灼热的大太阳,正缓缓的散发着金色刺目的光辉。漫天柳絮飞扬,空气温煦,带着一丝柳树的清淡之香弥漫在大街小巷。
皇城的变化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一丝一毫,仍旧是宁静的古街,仍旧是温和的人流。
临近京城的的狐岭边城内,一间酒家里,临近角落的一个八仙桌,一个身罩月白色真丝薄纱长袍,头戴黑色斗笠的少年人正稳坐桌前,斗笠上的黑纱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容。
少年独据一桌,安静而出神的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一杯清茶,轻轻晃动着,桌上是几叠家常便菜,碗筷整齐的摆放着,少年却只顾着低头喝茶,未动一下。
“我听说咱们东城的李老四家的儿子考上状元啦?”少年人旁桌的几个好信的中年男子聚在一起闲聊,少年人并未在意。
“可不是嘛,听说不但是文状元,还同时考上了武状元呢,听说在京就了大官,今个就将父母接进京城的状元府享清福呢。”
“哎呀,真是得了个好儿子啊,考了三年了,每一次都落榜,这一次终于有出息了,一举拿了两状元,羡慕呢。”
“嘿,你羡慕啥,你姑娘不也进宫了吗,虽然没被选上妃子,只是当个侍女,但怎么说那每个月的例钱也要比你辛辛苦苦一个月赚的多得多嘛,还不知足,切。”
“当侍女有啥好?一句话说不对就掉脑袋的活,不好干呢,还是人家伊家姑娘命好,被选成了皇妃,都是选秀女进去的,我那姑娘姿色也不差啥,可就落了这么个下场,哎……”中年人无奈的摇摇头,虽然在众人中已算不错,但他显然扔不知足。
文武状元……
月白色长袍的少年微微侧目,看向隔壁桌的几个中年汉子,见其都是普通衣着的百姓也未说什么,转过身,脑海中却突然蹦出了一个温文儒雅,面色俊俏的闲逸青年,思及此少年人一怔,摇摇头将那闲逸青年的映像在脑海中甩掉,唇角噙着淡淡的弧度,不知是什么滋味。
再一听提到了伊家姑娘成了皇妃,少年人则是无奈一笑。
“哎,老赵你这话说的可就酸溜溜的了,你能跟人家伊家比吗?伊家是什么人?伊家的姑娘又是什么人?光不说那国色仙姿的外貌,就光那身世,你要比只能被比死。”有人鄙夷的说。
“就是,人家伊家是太师,伊太师在朝中任官,上朝时候皇帝都得给赏坐,那人家姑娘当皇妃不就是伊太师一句话的事吗?当朝老臣在没有这点权势那还叫什么太师了,嘿,你竟然还跟人家比?你个天天卖咸鱼的咋比?拿咸鱼比啊?”
“嘿嘿,说的也是,人比人气死人,是不能比……”老赵尴尬的抹了抹鼻子,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装大了,竟然跟人家太师比起女儿来了。
月白色长袍的少年端起茶杯,一口喝进杯中茶,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长身而起,拿起桌上的长剑转身向酒家外走去。
就将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突然围堵了上来,直接将月白色长袍少年围在了门口,少年一怔,看着他们:“诸位这是何意?”说出的话确是声音柔细,缺少了阳刚之气。
紧接着,在少年疑惑的时候,一个身穿青灰锦服,面色萧然,神情冷毅的老者出现在了门口,目光灼灼的盯着月白色长袍的少年,似乎在强忍着怒气。
少年人大惊,显然没有料到此人的到来,不禁失声:“伊老头,你……”
“混账东西。”低喝一声,伊东昘冷冷吩咐道:“还不将这个不孝女给我抓起来。”
“是,老爷。”十几个粗狂大喊齐声应道。
“等,等等……”琉璃大骇,完全失了计策,踉跄后退,躲避扑上来的大汉:“那,那什么……我不能走,等,等一下……”
“还等什么,带走。”伊东昘简直被他气的胡子直翘,不愿在跟她在这丢人现眼,当先转身,跃上等在门口的健马匹,扬长而去。
“得罪了,二小姐。”粗狂大喊闷声闷气的说了句,紧接着不低大汉力气的琉璃就被硬生生的抗出了酒家,随后被绑上了高大马背上,众人扬起一阵尘埃飞速离开。
只余下酒家内众人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刚……刚那好像是伊太师?”
“不会吧……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