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亲娘舅将她绑在背上送上来。
绳梯只有半截,无论是上是下都得让数人扶起一架木梯接着。
目测了一下从绳梯到地面的高度,觉得自己这具小身板儿若是要跳,拼着摔伤脚,也不是不能逃。
但逃了之后,去哪儿呢?
天色大亮,她的视线没了夜晚的阻隔,看得清楚。
莽莽大山,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边。就连祭塔下方,除了开出来的一条道,草都长了半人高。
这是一个非常原始的环境,她又不是贝爷,孤身一人,没有工具和设备,就算逃出去,过不了几天也得跪。不,恐怕贝爷也够呛。
镣铐沉重,楚临君一步一挪坐回原位,将娘舅留给她的褡裢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小半个馕饼,早已冷得发硬,还有一支装水的竹筒,拿起晃了晃,已经所剩无几。
楚临君:……还不如开局一条狗呢。
不出意外,这些就是她最后的晚餐。晚上部落会举行祭祀,之后她就会被遗弃在这里,任时间将她变成一具尸体,成为塔里累累白骨里的一部分,直到第二年春季,部落再送其他适龄女孩上来等死。
趁着还有点力气,楚临君积极寻找出路。
想要从这里逃走,脚镣得弄开。
她忍着惧意将身侧的白骨大约挪开些,看到了铁链的尽头,牢牢地栓在一个柱子上。而这根柱子,是祭塔的中心柱。
从栓处破坏镣铐的希望破灭,楚临君只能往自己脚上下工夫。
她很快就放弃了。
再是原始工艺,铁镣也不是一个瘦弱的女性徒手能掰开的。
难道就在这儿等死了吗?
楚临君四下打量。
祭塔有点像树屋,结构很简单,整体是六边形,尖顶挑高。
总共四根立柱承重,四周围着墙,仅有一处大矮窗任人进出。
白骨是从里面开始堆积如山,越往大窗这儿越少。
楚临君见过的尸体不知凡几,白骨更是没少看,倒是不怕。只是从前看的都是古人,经历了岁月,有历史研究价值,不像眼前这些,是记忆中的活人。最近的一具,就是曾经的邻家姐姐,原身小时候还和她一起出去采过蘑菇。
这种感觉和看到文物是不一样的。
楚临君小心将这具最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