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如果它想杀我c能杀我,早在我见到它的第一时刻,我就已经死了,但我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就表明它不能杀我,这当然不是它或者我的缘故,而是由于您对它的制约。”她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接着,她淡定地转身面对撒旦,说道:“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无能的凡人,不过我这个凡人有一件比你更很擅长的事——在我漫长的一生里,我之所以能苟活到现在,不是因为我没做错过事,而是因为我从未站错过队,任时光流转c世事变迁,我始终能站在胜利者的这一边。”
连江禅机都能听出来,这不是在嘲讽撒旦是个失败者吗?
果然,撒旦暴跳如雷,快气炸了,但它居然忍耐住了,没有向她动手,江禅机不确定这是契约的力量,还是它觉得他的灵魂值得忍辱负重?
看到这一幕,她更加确信,撒旦已经被江禅机彻底控制住了,她不清楚他是靠什么手段居然能控制连上帝都控制不了的撒旦,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找到了下一个值得她追随的目标,而且他是她前所未见的慷
慨,竟然对初次见面的她施与永生的赐福,这不是她目前的长生,而是真正的永生,即使她不明白他要如何实现她的永生,但像这样的大人是不会随便违背承诺的,只要她尽力尽力地侍奉,不违逆他的意图就好。
“其他事先放在一边我有些好奇,你追随过的那些传奇人物,以及你亲历的那些诸神战场,那些都是真实的么?他们真的有神力,或者他们其实是超凡者?”他问道。
“真实程度最多只有一两成吧,至于那些我追随过的人他们有的只是普通人,也有的确实不同凡响,也有他们本身是普通人但他们身边有超凡者的例子,但如果您不是执意想知道的话,能不能允许我就这样简单地回答?因为他们毕竟是我拼尽全力去追随的人,他们的光芒曾经照耀在我的身上为尊者讳耻,为贤者讳过,为亲者讳疾,我并不想破坏他们的形象,哪怕是神话传说所树立的虚构形象。”她说着就又要跪下。
“我就是随便一问!你赶紧起来吧,是我失言了。”江禅机忙不迭拦住她。
怎么说呢,虽然她没有详细回答这个问题,但她这个简单的回答其实是个加分项,原因很简单——把她看作是一个普通职员的话,她跳槽跟了新老板,但并没有过河拆桥,去跟新老板大谈旧老板的种种不是,说旧老板没那么厉害,谈成的某笔大生意其实是巧合,走了狗屎运,或者是旧老板身边的秘书才是真有本事的人如果她真这么说了,只要新老板的智商在线,没有被甜言蜜语冲昏脑袋,那么她非但不能讨得新老板的欢心,反而会令新老板知道她不够忠诚c是个大嘴巴,以后处处防着她,以免她跟了下一个老板之后再来指摘自己的不是。
总之,她的一万多年不是白活的,没有活到狗身上去,知道什么东西可以说,什么东西不能说,关于她自己的事,她知无不言,但关于旧老板的事,她守口如瓶,这就是相当于在告诉江禅机,即使若干年后我跟了下一个老板,我也不会对他们谈及你的事,让你永远都保持着传说中的神秘。
什么叫情商?这就叫情商!
就算江禅机纯粹只是好奇,其实没想那么多,也不禁佩服她的应对得体。
“那么我换个其他问题,你要是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也不用勉强自己。”他指了指撒旦,“你知道恶魔的来历么?从你的话里,我感觉恶魔由来已久,并不是今时今日方才产生的,对么?”
她稍微愣了愣,“当然不是,它们很早就存在了,您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个说来话长,你对目前世界上的超凡者了解多少?”
“略知一二,但详细情况不是很清楚。”她说,“之前我说这个时代是最昌明的时代,就是因为超凡者终于走到了阳光之下——我说出来您别笑话,我还考虑过去红叶学院申请当老师,我觉得也许红叶学院可以接纳我的存在,但由于红叶学院所在的是一座不小的城市,我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啊?”江禅机惊喜道,“我就是红叶学院的学生啊,原来差点儿还要管你叫老师呢!你可别再动不动就向我下跪了话说你难道是要申请当历史老师?”
她也是一惊,赶忙说道:“不敢!历史老师我是当不了的,我知道的历史跟课本上的历史不是一回事,学我教的历史怕是考试永远及不了格艺术史老师c马术老师或者其他的音乐美术老师之类的,我或许倒能胜任。”
其实她最终没去红叶学院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确定红叶学院到底能不能接纳她这个活了一万多年的人,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秘密一旦公开说出来,就再也不能收回去了,因此她难免有所顾虑,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她也不知道红叶学院会不会逼她把旧老板的秘辛说出来以改写历史,就如她之前说的,她不想改变他们在神话传说里的形象,就像那首歌里唱的:
愿生命化作那朵莲花,功名利禄全抛下,让百世传颂神的逍遥,我辈只需独占世间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