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人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拓真肯定写了日记,要么日记存在手机和电脑里极为隐秘的位置,要么就是他为了防止手机遗失或者被窃导致的泄密,并没有将日记存在本地,而是在线写日记,并且远程保存在某个app里c电脑里或者服务器里。
警方没在拓真手机里发现这类app,也许他谨慎到每天下载app,登录之后写完就把app删除的程度,或者他干脆用手机或者电脑浏览器远程登录某个服务器,写完之后退出并清空浏览记录。
银人知道拓真写日记,但从来不敢多问,更不可能知道日记的保存位置和内容,不过这依然是个很有用的信息。
如果拓真每天写日记,把每天发生的事记录下来,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何会有第三者知道拓真与凯瑟琳之间的事了,那人肯定是破解了拓真的日记密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拓真的动向了如指掌。
江禅机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解开了情报泄露之谜,在于娜面前终于不用靠口头保证来替自己或者同伴们辩护了,虽然没有物证,但至少有银人当人证。
不过拓真对日记保护得如此小心,又怎么会被别人知道了呢?别人就算知道了,又怎么破解的密码?
拓真是科学家,不是数码小白,不会设置123456或者姓名生日之类的简单密码,他的密码即使可以无限次试错,估计也要超级计算机才能破解出来,更何况很多app和服务器都是限制密码错误的次数,错误次数过多,要么几小时后再试,要么直接把登录id给锁了。
因此,无论那个人是怎么破解拓真的密码,至少绝不会是猜出来的。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拓真有写日记的习惯?”江禅机又问。
“我不清楚。”银人答道:“据我所知是没有。”
“那么拓真是否还有上级?”
“上级?”银人愣了愣,仿佛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对,就是别人给拓真下命令的,或者至少跟拓真是平级,拓真说话时不会太嚣张的那种也可以。”他解释道。
她努力想了想,“据我所知,没有符合你描述的这两种情况。”
好吧,看来拓真跟谁讲话都是这么颐指气使,这样的态度得多遭人记恨,得罪了不知多少人,想杀他的人估计能组成一个排。
江禅机有些怀疑被c9看守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拓真的上级,但上级怎么可能被关着,而且银人也否定了这种可能。
“其他值得一提的事情还有没有?”他问。
她又想了想,“拓真好像便秘,每次上厕所的时间都特别久,而且从厕所出来后会很生气。”
“这种不算。”江禅机无语,“他挑食或者拉稀之类的也不算。”
“我暂时想不到别的了。”她的神情闪过一丝畏缩,这是她的条件反射,每次她的回答令拓真不满意的时候,她就知道又要挨打挨骂,不过片刻之后她想起来,眼前这个人不是拓真,拓真已经死了。
“好吧,等你想起更多的再说,关于日记的这件事很有价值,多谢,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江禅机向她点点头,“我去跟其他人沟通一下,你继
续休息吧”
他瞄了一眼她的手铐,“手铐我是很想给你摘了,但这里是医院,很多手无寸铁的医护人员在这里,虽然我相信你的合作诚意,但别人未必,所以麻烦你暂且忍一忍,等你养好伤可以出院的时候,一定会给你摘掉。”
银人忙道:“我我有一个请求,如果你们找到幕后主使者的所在,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这个原则上没什么问题,但到时候如果你头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办?”
等确定了幕后主使者的所在位置,除了江禅机之外,宗主c于娜她们肯定也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即使带上银人,也不怕她搞出什么幺蛾子。
“没关系,如果可以给我一些镓,我可以比照自己的脸型和头型塑造一个头盔,不会令骨折的地方移位。”她说道。
现在她脸上的绷带和颈后的固定装置都是为了防止她翻身乱动导致面部骨折的地方错位,不过以她的能力,如果塑造一个形状完全贴合脸部与头部的头盔,好像效果更好,而且即使翻身或者碰到硬物也没事。
江禅机稍加考虑,“这个我觉得问题不大,但现在肯定不能给你,你多担待一下。”
银人除了拓真之外,几乎不跟任何人讲话,拓真跟她讲话也从不会这样客气,令她很不习惯,浑身不自在,她根本不适应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江禅机正在离开病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驻足转身说道:“差点儿忘了,你脸上的伤当时我情急之下,下手重了一些,抱歉。”
他要不说这事,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受的伤,脑震荡太过严重,挨拳头之前的事她只有很模糊的印象。
她不知说什么好,当时她可是一心要杀了他,双方性命相搏,他在反击中把她打伤,这又算得了什么?起码还留了她一条命。
江禅机见她眼神游移,一副困窘不安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