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尴尬到想用脑袋撞墙的,从头到尾都只有游弋一个人。
诶,蔺溪说那些话的时候肯定已经被影响了,所以会不会蔺溪对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这个奇奇怪怪的秘境把他的执念放大了,而蔺溪的执念并不是因为心悦他,只是崇敬,但被这个秘境引导到了那个微妙的角度上去?
毕竟蔺溪说那番话的时候看起来神志并不清楚,就算什么“本来打算金丹期后邀他共结道侣”,应该也是胡话。
对!游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他和蔺溪一起待了两日,蔺溪的情况时好时坏。
游弋没办法将灵气引渡到蔺溪体内,后来想了个办法,将蔺溪每日定时浸泡在池水中,他发现这样做了以后,灵气就会自动帮助蔺溪修复体内破损的金丹。
但时间一长就会失效,灵气依然会外泄,游弋在几日修整中已经恢复了自身基本气力,蔺溪却还不肯醒。
实际上蔺溪不醒过来,游弋反倒自在些,他虽然在与昏迷的蔺溪相处中一直回避之前对方的那番告白,但心中却总是忍不住去想。
蔺溪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现在与上一世的许多事一起追究起来,总会带给他一种“原来如此”的可怖感。
他对自己的崇敬,送自己许多珍贵的礼物,日日缠着他问东问西,甚至关心他是否打算与谁结为道侣。
经历那一切的时候,游弋只是单纯地觉得蔺溪由他带大,自小不好过,对他有依赖感也是正常的。
但是现在……真的正常吗?
寻常黏人的小师弟会在乎自己的师兄与谁结为道侣吗?会已经长大了却还因为“怕鬼”“做了噩梦”这种幼稚的事情缠着跟他同床共枕吗?
游弋止不住地回想每个与蔺溪单独相处的夜晚,躺在自己身边的蔺溪,那时候或许正想着某些龌龊事……
再看到现在身边一脸苍白似乎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的蔺溪,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该怎么想。
蔺溪是在自欺欺人,他又何尝不是?
一个月后,游弋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习惯了不去想那些暂时没有结果的事,甚至把出去的唯一希望寄托在了系统回魂上。
蔺溪却醒了,一睁眼看到他,柔情似水地叫他:“师兄……”
游弋浑身一激灵,伸手在蔺溪眼前晃了晃,否认:“我不是你师兄。”
蔺溪却不听他的,固执地叫他师兄,还又搂又抱不愿意撒手。
没多久游弋明白了,蔺溪这是疯魔了,他的记忆停留在金丹期之前,甚至反反复复说等他结丹成功,就要跟游弋结成道侣。
游弋撇嘴说不同意,蔺溪的眼泪说来就来,怎么都收不回去,他无奈,又说好好好,我答应。
蔺溪这才安心,依旧抱着他不撒手。
等蔺溪再睡过去,安分了,游弋去探他的金丹,发现金丹的损伤似乎都已经修复好了,游弋一方面稍稍放心,另一方面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游弋也因为劳累睡了过去,醒来后便看到蔺溪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他。
“我既已与你说清楚,你为何还要在我昏睡之时欲行不轨之事?”
那眼中的厌恶真真切切的。
游弋:“……”
蔺溪这是疯了吗?
没过多久,游弋彻底明白过来,蔺溪的记忆错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秘境,他又很容易陷入沉睡。
每次醒来的记忆不同,有时会记起身边的人是小喽啰游一,意欲对他图谋不轨,需时时提防,有时又会透过皮相看本质,对着他撒娇黏腻地唤他“师兄”,甚至还会动手动脚。
好在蔺溪虽然脑筋不太正常,身体状况却一直都在稳健恢复,游弋估摸着等他受的伤都好彻底了,应该就会记起一切,到时候蔺溪也就能带他出去了。
游弋好不容易习惯了一睁眼便是未知的蔺溪,这样将就了两个月有余,某一日,蔺溪醒来后没多久拉着他的手,整个人黏黏糊糊的。
问他怎么了,蔺溪的脸颊罕见地染上绯色:“师兄,我已结成金丹,你该信守承诺,与我结成道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