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城北拱极门大开,数十辆大车缓缓驶出,近千士兵紧随其后护卫。
出了城门,春祥回头看了一眼黑夜中巍峨城墙,咬了咬牙,伸手抹了下眼睛,大喝一声:“急行,天亮之前过雁门关”
以往,只有朝廷往地方火线上送饷银,从未有过如此反哺行为,但此时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原因很简单,朝廷太穷了,花钱的地方却太多。
春祥率领这支押饷军队仅上千人马,勉勉强强刚算达标,因为此时太原真的抽不出多余人手。
即便是这上千人马到了雁门关也必须折返,剩下的路程均有所过之地的驻兵护送。他持有常宇的手令,以东厂之名调动地方部队沿途护送合情合理也合法。
夜已落幕,天色大黑,寒风呼啸而过,萧杀一片,城外贼军大营篝火正旺,官兵暗探在壕沟内不时探望,偶尔和贼军探子打了个照面,隔空叫骂,但双方均未动手。
城下杨振威部已经入城休整,由王永魁的人马调防,在城下四周布下严密的巡逻哨,主力依旧驻扎大南门前。
“贼军午后一战并未讨到好处,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今晚当时不平之夜……”
大南门城楼里,王继谟脸色凝重,轻声叹道,身边诸人皆以为是。
“贼探四出,绕城而过,诸君以为贼子是否会调兵围城,或放弃南门主攻其他门?”蔡懋德抬头一扫众人问道。
午后敌我两次交锋之后,贼军的探马继续绕城,不过此时天色已黑,周遇吉下令不在拦截,因为已没实在意义,而且人手少拦不住,大军出城又正中其下怀,不若任其想看就看吧。
“南门防御工事最好,贼军仅想靠近护城河到达城下都要付出惨痛代价,但西门和北门除了护城河几无工事阻拦,所以我认为,贼军放弃进攻南门而改其他的可能极大”监司毛文炳道。
“所以,咱们尽可能要把贼军截留在南门,想过其他门也行,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副总兵应时盛说着看了周遇吉一眼。
“只恐其双管齐下又或声东击西,各门佯攻,虚虚实实不只其真,却能让我等来回调动兵力奔波弄得疲惫不堪”。
周遇吉也是深皱眉头,心理却想常宇最是机灵喜欢给闯贼把脉,而且号的还挺准,且听听他的看法,只是这家伙也是奇怪,闯贼百里之外的时候,但凡议事,他几乎都到场,反之现在兵临城下了却神龙见首不见尾,不露脸了。
“总而言之,不能让贼子轻易围城,不过眼下还是应付过今晚再说吧,这将是第一个不眠之夜”蔡懋德深叹一口气。
夜深人不静,城北晋王府的高墙外,常宇身不卸甲,右手跨刀,昂首阔步沿着墙外大街走着,身后跟着十余护卫。
其一便是新加入的心腹屠元。
屠元此时就在常宇身后,惊异的盯着眼前这个人的身影,一个时辰前此人受伤脱力,但仅隔不到半个时辰便能自己翻身上马,而此时竟能大步流星,哪里像是腿部受伤的模样,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谷可成那一槊之威,真以为常宇是装的。
他哪里知道常宇身体异于常人,有着非凡的自愈功能,伤口愈合神速,只要不是那种被爆头的重击,想死真的难!
常宇刚从锦衣卫的秘密小院听取秦兴,蒋全等人的潜伏报告,出来时已过酉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多钟。
又行百余米,前方是一衙门,侧头一看是布政司署,正好斜对着晋王府的西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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