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弦很多时候都会害怕对柳玄伶的感情,她已经弄不明白到底是自己还是原主。
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摆脱现在的困境,什么随踪粉,看来是一毛钱用也没有。过去了这么多天,那些朋友显然没有走到这里。六弦只能承认,这个愚蠢的计划是失败了,她只能自救。
“翠儿姐姐,翠儿姐姐,你别吓我,你快醒醒啊。”声音从她左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夹杂着焦急和哭腔。
屋里的人听到了动静,都纷纷摸索着围拢过去。
“她怎么样了?”
“不好,浑身滚烫,难不成是病了?”
“病了还好说,这不会传染给我们吧。”
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说了这句话,那些人纷纷往角落里缩去,不再说话了。
六弦摇摇头,向躺在地上的女子摸去,果然烫得厉害,到底是不是普通的发烧也不好说。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能要人命的。
那个女孩似乎感受到六弦的善意,急忙问道:“我朋友会不会出大事啊?”
六弦摇摇头,坦白地说道:“我也不知,但是她烧得吓人,必须得让她赶紧出去。”
六弦摸索着走到门口,开始用力敲打起门来,“外头有没有人啊!这里有位姑娘病得很重,求你们先开开门!”
那女孩看着六弦这么做,也立马走了过来,死命地敲打着门。
门“呼啦”一声打开了,门外一个大汉凶神恶煞地喊道:“喊什么喊,给我安静的呆着,否则有你们好看的!”说罢就要关上房门。
那女孩眼瞅着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大喊道:“这位大哥,求求你了,我姐妹她病了,麻烦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吧,她烧得厉害。”
“滚滚滚,老子还心情不畅快呢,你倒给我找个大夫来瞧瞧啊。”一推手,把那女孩摔在了地上,那女孩依旧不死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六弦在旁终于看清身处的坏境,这恐怕是在一户人家院里了,往外看去,对面就是一处廊子,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又有多少人看守。
六弦灵机一动,笑着说道:“这位大哥,还劳烦您去通报声,这位姐姐确实病得厉害。怕万一有个什么传染,这大伙儿都跟着病了,岂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那大汉听着觉得颇有道理,咕哝着:“真是麻烦死了,一分钱都没有的差事,怎么当家的会让我们干这个。你们给我等着,我先去喊了人来,都给我安分点坐好啊,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门又被关上了,这女孩子止住了哭泣,谢了六弦好久,就差没给她磕头了,又跑去了翠儿身边照顾她去了。
六弦坐到了她边上,拉了拉她,问道:“你叫什么?是如何到这儿的?”
那女孩微叹了口气,低头说道:“我叫野菊,家里早没什么人了,自小就在别家当丫鬟,东家做到西家的。有一日上街买药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我娘亲,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一路跟着她走去,等醒过来的时候便在这儿了。”
六弦心下疑惑,怎么这情况跟自己如此相似。又问了屋里的其他女子,几乎都是一样的遭遇,都是看见?了熟人跟着走了,醒来就在这儿了。
六弦又问了她们可否知道月儿的下落,都纷纷表示不知道,从失踪的人数看来,远不止屋里这群人,没准这院子里还关押着其他人。
那大汉果然带了人给翠儿看病,翠儿得了很重的风寒,又怕过病气给别人就被人抬走了。野菊也跟着走了,说是没人照看翠儿,让野菊一起跟去。
六弦本想嘱咐她几句,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在之后的几日里,六弦每晚不再做梦,那个唤作四?喜的女子再也没有走入她梦中。梦里的一切包括在丰都城的街头,这所有的一切倒真的像幻觉一般让人分不出真假。
六弦索性不再想这些,一门心思地在考虑如何才能逃离这里,然而这一屋子的人,也许还有好几屋子的人,她到底如何才能出去呢?
这机会很快就来了,几日后,野菊回来了,当然只有她一人。翠儿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已经无需人照顾了,这野菊自然就又被押了过来。
六弦想问问她这几日的情况,却又怕被别人听到,毕竟这世?道谁也不可信。
不想深更半夜,一双冰凉的小手自个儿摸了过来,轻轻推着六弦,轻声道:“六弦姐姐,你醒醒,我有话跟你说。”
六弦也没睡着,只是没想到野菊这么主动,心想好机灵的丫头,低声道:“这几日你可有发现什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