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跋扈的小姐忽然笑了,“好吧,本小姐和郡主都是大人有大量,你的确已经道过歉了,只要你能赔偿我们的损失,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损……失?什么损失?”月锦袖看着掉落一地的药材,明明损失惨重的人是她啊!
这可是她辛苦攒了一年才攒出来的钱,想着给母亲买些补药补补身子。
“郡主的马可是陛下赏赐的西域汗血宝马,全天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两匹。可你如今却惊着了它,你说你该不该赔?”
“不过本小姐也知道,让你赔一匹同样的马,你一个庶女肯定赔不起。这样吧,本小姐也不为难你,你跪下来给郡主的马儿磕个头,再赔它一百两医药费就行了。”
“什么?你……”月锦袖攥紧了拳头,“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我虽然是个庶女,但我好歹也是侯府的小姐,我与你一样是大家闺秀,你凭什么让我跪下来给一匹马磕头?”
原本是一件极不公平的事,可是此时,围观百姓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谁都知道明仪郡主嚣张跋扈惯了,叶珞珞一直跟在她身边狗仗人势,两人横行京都城无人敢招惹。
“咳咳……”正在胶着之际,车内传出两声轻轻的咳嗽。
叶珞珞立刻掀开车帘进去。
片刻后,叶珞珞再次吼向月锦袖,“贱婢,你好大的胆子,明仪郡主被你吓得犯了心疾!”
“来人,这个贱婢竟敢蓄意谋害郡主,把她给我押到公主府去,请长公主发落!”叶珞珞大声吩咐。
“别,别……你们别抓我……”月锦袖慌了神。
她绝不能被抓到公主府,她和月灵胧、月琉璃不一样,她只是个不受宠的侍妾生的不受宠的女儿,她没有犯错的资本。
母亲的日子刚好过一些,她不能给母亲添麻烦!
“不抓你,那也行”,叶珞珞笑得和善,“你这就跪下来磕头,今天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郡主大人大量,知道你穷,一百两银子也不要你的。”
月锦袖紧紧攥着拳头,可是她的腿,却在微微地颤抖。
“我……我……”她艰难地下着决心。
叶珞珞眼中闪过一抹鄙夷。
还是明仪有办法,稍微咳嗽两声,就把月锦袖给玩死了。
她正一肚子气想要找月灵胧算账呢,没想到月锦袖这个庶出二姐就自己送上门来。
谁让你是月灵胧的娘家人呢?那就别怪本小姐羞辱你,本小姐就是要给你们月家一个下马威!
“还不跪呀?”叶珞珞胸有成竹,伸出了三根手指,“一、二……”
月锦袖死死咬着嘴唇,屈辱地落下泪来。
如果她被抓到长公主府去,丢了父亲的脸,父亲又有借口狠狠责罚母亲了。
她不能让母亲受苦!
想起母亲,月锦袖只能弯曲了膝盖……
“二姐姐!”一直观战的月灵胧一声高喊。
她着急地拨开人群,跑到月锦袖身边,迅速挽住她的手臂扶住了她!
“二姐姐,你在这里呀?我正要回家找你呢!你陪我去打马球,好不好?”月灵胧摇着她的手臂,亲昵地撒娇。
月锦袖有些微怔。
多年来她们母女二人一直被崔丽蓉打压,以至于她在月灵胧眼里就像个奴婢一般,月灵胧从来只跟着荣耀的月琉璃玩儿,从没有和她这样亲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