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势的确烧得很大,不多时,京都城已经被烧红了半边天。
从蓬莱殿的窗子向外看去,都可以看到通亮的火光。
月琉璃将傻子的“本性”发挥到极致,不分场合地趴在窗子上看火,倒是很安静。
她觉得这场火来得太过蹊跷,怎么就刚好在今晚?怎么就刚好在月琉璃的琉璃院?
怕不是月琉璃为了能进殿与宴搞的鬼吧?
宫里人的办事效率相当高,在如此大火之下,不多时竟然就已经将灰头土脸的月琉璃带到了蓬莱殿外。
皇帝略一示意,张德海便扬声,“宣……”
月琉璃瞬间挺直了腰杆,心里得意极了。
她原本只是想着借今晚的机会放一场火,引起宫里的注意,然后把责任都推到月灵胧身上,就说月灵胧指使人放火。
没想到皇上不仅派了宫里的人去救火,竟然还把她宣到宴会中来,可见月灵胧的孩子没了之后,她的孩子就是皇家唯一的宝贝了。
“月灵胧,凭借着腹中这个孩子,我今晚一定弄死你!”月灵胧心里暗爽着,已经做好了当场揭穿月灵胧不傻的准备。
她端庄地走进了蓬莱殿,就连施礼问安时都是一派得体的大家闺秀模样:“奴婢东宫侍妾月氏,请陛下安,请皇后娘娘安、请各宫娘娘安、请各位殿下安。”
如此一番有礼地说完,她又看向大臣之中去寻找自己的父亲,想要借机向父亲请安,抬举父亲的身份以讨父亲欢喜。
可这一看她顿时心内一惊。
她这才注意到,在场之人除了宣王、弘王和太子之外,所有人竟然都是跪着的,包括她刚才刚向其请安的皇后!
她刚才请安的时候没注意,现在一看,皇后跪在地上的样子十分恭谨且畏惧,一看就是犯了错的模样。
月琉璃意识到情况不对,慌忙跪地,“奴婢叩谢陛下救命之恩,奴婢和腹中的小皇孙都会铭记陛下的大恩大德!”
“奴婢也不知道府里怎么就失了火,叨扰了陛下寿宴雅兴,都是奴婢该死!”
她不说不要紧,一番话说下来,跪在几位侯爷之中的月怀悯的脸色更是难看,他着急得直攥拳头,恨不得上前去堵住月琉璃的嘴!
都是他平日里将这丫头惯坏了,竟让她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敢在皇帝面前用小皇孙要挟!
夜战弘的脸色也是很沉,不过他可懒得同一个丢人现眼的贱婢多说什么,只是沉声问:“月琉璃,农桑节你是你摔断了蚕神之子?”
月琉璃顿时脸色大变,一瞬间苍白得都没了血色。
“陛、陛下……这其中,这其中有误会!”月琉璃急忙为自己开脱。
说完,她不由得看向月灵胧。
月灵胧此时只是事不关己地在一旁玩着夜寒城的头发,还在装傻。
察觉到月琉璃的目光,月灵胧也是丝毫不为所动,将傻瓜演到极致,认真地给夜寒城的头发编辫子。
夜寒城的目光却是冷凝地落在月琉璃身上,气势威严,杀意毕现。
月琉璃转头之时无意间看到夜寒城的目光,顿时吓得腿上一软,瘫坐在地。
她慌忙地向皇上爬了几步:“陛、陛下……奴婢都是被人陷害的,奴婢是冤枉的……”
“是,是……”她想指向月灵胧,可是夜寒城身上的杀气就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她无论怎样使力也不敢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