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条腿能动,能支撑自己站起来,但却走不了路。
月灵胧观察他双腿的情况,发现弘王的双腿在外观上是很健全的,如果不是因为左腿长期不能动而很纤细,那么这两条腿在外人看来就是正常的好腿。
这种情况,深知医理的月灵胧几乎瞬间就可以断定,弘王的左腿是摔断了神经,而不是骨头。
夜寒城扶住了他,“大哥无需多礼。”
“三弟……”弘王似乎有很多话要和夜寒城说。
而且他看夜寒城的眼神也不一样,分明带着信任。
见此,月灵胧就知道自己没有判断错,夜玄迹和夜寒城果然是一国的。
“陛下驾到……”
很快,门外便传来大太监张德海的声音。
顿时蓬莱殿内外人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跪迎皇帝。
南夜皇帝夜战弘今年四十多岁,气宇轩昂,是个很英俊的老帅哥。
“众卿平身。”夜战弘在龙椅上落座,威严地道。
月灵胧一直十分乖巧地跟在夜寒城身边,他起她也起、他坐她也坐,乖乖地不出一点错处。
渐渐酒宴酣畅,众皇子和大臣们都献过寿礼之后,丞相裴仁走上前来向皇帝敬酒。
“裴卿有心了”,皇帝很给他面子,“朕在天清园休养的这些日子,多亏了裴卿辅佐太子,按理说来,这杯酒该朕敬你才是。”
裴仁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陛下抬举微臣!辅佐太子殿下是微臣身为相辅的职责,微臣不敢邀功。”
皇帝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裴仁却是支吾着不起,犹豫着往夜寒城这边看了一眼,把心一横,“今日是陛下的寿宴,微臣本不该说些前朝的事情叨扰了陛下的雅兴,只是微臣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哦?”夜战弘放下酒杯,故作不解地问,“什么事情这样大,能让裴卿走投无路?”
“微臣恳请陛下看在老臣毕竟为朝廷效力三十余年的份儿上,饶了大理寺卿裴铭章一命,老臣愿意自此带着一家老小告老还乡,用后半生来教导自己的儿子,以弥补之前的教导不善之过!”裴仁一口气儿说完,重重叩头。
夜战弘依旧故作糊涂,看向太子问:“太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离江忌惮地看向夜寒城,一副不敢言说的样子,“父皇还是问三弟吧。”
夜寒城不用皇帝问,便起身,冷着一张脸走到裴仁面前,气度卓然地在他面前踱步了片刻,“丞相,你可知半个时辰前,你儿子都招供了什么?”
裴仁顿时脸色大变,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往太子那边看了一眼。
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中计,瞬间收回了目光,跪地叩头,“殿下神甲军内的酷刑堪称天下之首,想必无论殿下想要得到什么结果,都能问得出来。”
好家伙,这老匹夫居然想要诬告夜寒城屈打成招啊?
月灵胧有点担心地看向夜寒城,却夜寒城依旧威严而冰冷,情绪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他只是沉沉地盯住裴仁,同时也停住了脚步,身上散发出一种足以执掌九霄的强大气场,“裴丞相认为,本王与白族勾结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