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很快,送饭的老头就被带了进来。
老头被那将领按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理寺牢房里的饭菜,都是你在送?”夜寒城问。
“是,是小的。”老头回道。
“今天送饭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人?”夜寒城又问。
月灵胧在帘幕的缝隙里看着,不禁暗暗佩服这小子的观察力。
送饭的老头胆小如鼠、人又有些憨傻,看起来就不像是敢下毒的人,所以夜寒城直接问他遇到了什么人,而没有在这老头自身上浪费时间。
她在现代学过犯罪心理学,但夜寒城可没有。他就只是用“看”的,就能将这老头的下毒嫌疑给排除了,还能说他不是个神人?
老头想了好一会儿,才一一禀报,“草民从家里出来,遇到了卖鱼收摊的小王,和他订了明天的两条鱼;遇到了卖炊饼的张大妹子,说了两句话,后来就遇到了两个打架的人,他们把路都堵上了,草民也跟着看了一会儿。”
“不过草民没看多久,找到路就走了。大人明鉴,草民绝对不敢怠慢官老爷的差事,草民给大理寺送饭十几年了,饭菜送到的时候从来都是热的!”这老头甚至不知道夜寒城是个王爷。
“谁和谁打架呀?”月灵胧隔着帘幕问,依旧不忘使用傻瓜语气。
“一个是街上卖糖人的老吴,另一个,草民听人说,好像是城西姓刘的,草民也没太听清楚,也不认识这个人。事情是这姓刘的挑起来的,他撞倒了老吴,糖人碎了一地,他又不肯赔钱,这才打了起来。”老头说得仔细。
夜寒城也知道问不出更多的了,一抬手,示意人将他带下去。
房门关上后,月灵胧道:“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有人趁乱将毒投进了老头的食盒里。给犯人吃的饭菜和给狱卒们吃的饭菜从来都是分开的,很好分辨。”
“而且这老头给大理寺送饭送了十几年,他每天走的路,有心之人自然能摸清楚,就在路上等着他,创造时机。”月灵胧分析得头头是道。
夜寒城掀开床幔,有些好奇。
“有时候本王真想撬开你的脑袋。”夜寒城眸光灼灼。
月灵胧立刻护住了自己的头,“干、干嘛?”
这小子不会有暴虐倾向吧?
“看看你的小脑袋里都装些什么。”夜寒城坐在床边,眸中有笑意。
小小一个姑娘,又聪明、又大胆,好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月灵胧眨了眨眼,忽然踹了他一脚:“你怎么坐下了?快去啊!让人去抓那个姓刘的呀,他肯定和下毒之人有勾结!”
夜寒城悠然地往床边一靠,眸光直白地落在她身上,“不去,陪你。”
月灵胧一脑袋问号。
这小子在干嘛?不是要帮她抓凶手吗?
事实证明月灵胧实在是多虑了,这种小事根本不用夜寒城亲口吩咐,刚才审问的过程中,那黑甲将领就已经听出了端倪,自己去办了。
一个时辰后,门外便传来了求见声。
“进。”夜寒城随手放下床幔,好像藏着自己的宝贝一样,不让别人看见。
“殿下,方才属下去找了那打架的人,是城西的刘二保,属下一番拷打,他已经招供了。”将领禀报。
“说。”
“刘二保供认,是宁兴侯府杂扫院里的家丁陈洪让他做的,他们是多年的朋友,陈洪给了他一笔钱,没说原因,他以为陈洪可能和老吴有过节,没多问也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