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儿的赤炎蛊最多支撑到二十岁就会毒发,到那时,若是没有中了玄冰蛊的身体以作中和,他必定会在极大的痛苦中死去。
城儿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白族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她都要守住,哪怕失去尊严和性命!
穆云歌觉得今天的娴贵妃很可怕,一时摸不清深浅,只能流着眼泪,怯懦地应了一声,“是。”
“若想成就一生的幸福,你现在就消停些吧。”娴贵妃起身,这是给她最后的忠告。
……
宣王府,妙景园。
月灵胧听话地躺在床上装病,因为已经得到了宫里传出的消息,说是娴贵妃会在下午来王府里亲自探望她。
夜寒城铺了这么大一个局,为的就是能让她小产的事情做实了,她可不能暴露。
“王妃娘娘,贵妃娘娘驾到。”门口,传来慕风的声音。
“不必通传了,你家王妃身子弱,不方便起来。”娴贵妃说着,便示意奴婢开了房门,进了屋。
月灵胧忙虚弱地要起来施礼问安。
“好孩子,你歇着吧。”娴贵妃快步来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将她按下。
“母妃”,月灵胧觉得装傻好心累,可没办法,还要继续装,“我都想您了。”
“哎呦”,娴贵妃听得直乐,向一旁的贴身宫女笑道,“素问,你瞧瞧这孩子,惯会讨人疼的。”
月灵胧见她今天心情不错,想起上午听到的那些闲谈,眨了眨眼睛问:“母妃,我夫君又出去了,不知道去忙什么。我今天听底下人说,说是什么,什么炉啊、山啊的,塌了,他是去忙这件事了吗?”
“呦,这本宫倒是不知”,娴贵妃道,“只不过,应该不是金炉山的事。金炉山铜矿事关咱们南夜国的农脉,在农桑节那天,不知怎的竟塌方了……”
“那天刚好你夫君一早去天清园行宫请安,陛下听到这事,早早就让他派人去处理了;还亲自写了敬神书,让他送到敬蚕大典上来,焚烧以敬农神。”
“这些事情你走之后,皇后和本宫已经代为料理了。如此,金炉山铜矿一事也就了结了吧?”
娴贵妃向她仔细说完,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嗨,本宫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听不懂的。”
她拍了拍月灵胧的手,“你只要乖乖在家里养身体,等你夫君回来就是了。男人们的公干多,不打紧的。”
“那个……什么什么山,很容易塌掉的吗?”月灵胧又问。
娴贵妃摇摇头,“当然不是,那铜矿之下,是咱们南夜的农脉之所在,向来很是坚固的。”
“不过啊,说起来,咱们还真要感谢这金炉山的塌方”,娴贵妃一阵后怕,“若没遇上这事关南夜农脉的大事,像你夫君这种主战、主政的王爷,是绝对没有机会来到敬蚕大典上的,司战、司政,都与农事相悖,不吉利。”
“但当时陛下那边就只有你夫君一个亲儿子在,这敬神书除了让他送来,也就没别的办法了,只能两害相权,日后多供奉一些,盼望农神不要怪罪吧。”
素问在一旁也不由得叹道:“多亏了宣王殿下及时赶来,不然王妃娘娘的贵体,还不知道要被人耽搁成什么样子。这两日贵妃娘娘一直心疼着王妃娘娘呢。”
月灵胧听了这一番话,心里已经有结果了。
当日在离开未央宫时,夜寒城轻描淡写所说的那一句,“公干,路过”,实则是他苦心经营的结果。
他不惜用南夜农脉来做文章,也要成全了她想要当众流产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