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歌的额头撞破了好大一块,不断地向外流血。
月玲珑立刻给她把脉,确定她只是撞晕过去了,而并没有死,这才放了心。
“来人!”
月灵胧喊来了卓酒,吩咐他先将穆云歌送回暮云园去,随即她自己也跟了上去。
在暮云园的寝房里,月灵胧给穆云歌包扎了一番,确定她没有性命之忧之后,也就很快离开了。
她可不想等穆云歌醒来疯妇一般地对她吼骂。
“哎,要说这穆姑娘也是痴心,自小便喜欢我家殿下。”离开暮云园的路上,卓酒道。
想起夜寒城眼中那一瞬痛苦的眼神,月灵胧的心内一时五味陈杂。
“平日里殿下对她虽然也很冷淡,但却也是照顾的,不然也不会同意将她暂且收留在府里”,卓酒道,“这一次她竟想害娘娘的性命,真是触了殿下的底线,可见殿下有多看重娘娘。”
“或许,这只是因为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吧。”月灵胧有些失落。
但是这种被人保护、永远有公道可言的感觉,却是让她深深地沉溺。
在现代,她受到了太多的误解、太多的不公,却永远只能一个人孤独地挣扎。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她以为自己不需要理解、也不需要温暖。
可终究人非草木,在心底的最深处,总还是渴望可以有光。
夜寒城没有反对她的处理,也就是说明,在穆云歌自尽的那一刻,他忽然醒悟过来,忽然发现自己对穆云歌还是有感情的。
月灵胧觉得这种情况也很好,毕竟她也不希望他是一个无情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夜寒城一夜未眠。
穆云歌以头撞墙的那一刻,他之所以会感觉到痛苦,并不是因为他相信了穆云歌、也不是因为她对这个屡教不改的毒妇有感情。
而是因为那一刻穆云歌脸上的决然与悲壮,让他想起了记忆之中的生母。
母妃自尽的那一晚,他亲眼看着母妃拿着火把,就如穆云歌这般凄厉地大喊着……
“城儿,你记着,是你的父皇杀死了我,是你父皇谋害了我们全家,你一定要为白族报仇!”
他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母妃,不要丢下我……”
可是他被母妃拴在了宫院里的那株大槐树上,年仅五岁的他,拼尽了全力也没办法挣脱紧紧捆绑的麻绳。
他就这样亲眼看着母妃将火把扔进了浇满菜油的寝宫,看着烈火熊熊燃起……
直到赶来救火的宫人们将他救下。
……
昨晚折腾得晚,月灵胧今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她是被门外的动静吵醒的。
“我也是吓坏了,一时没了主意,殿下一早上朝去了,卓酒小哥也出去办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淳心姑娘还是帮忙通传一声,问问娘娘的意思吧?娘娘怎样也是主子,总比我们下人强些啊。”
月灵胧听着,门外着急说话的,是王府里新上任的管事张嬷嬷。
“淳心,我渴啦,我要喝水水……”月灵胧喊了一声。
“嬷嬷请稍后,既然小姐醒了,我便帮你去问问吧。”淳心道。
很快淳心便关上房门跑到月灵胧床前,她的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拍着心口害怕,“小姐可算醒了,西宅里出大事了!”
“那朵白莲花又作什么?”月灵胧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