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雅点着头:“先帝解脱了,我一点都不难过,就是舍不得他。”眼泪又流出来了。
玉兰也哭了:“这个死男人,才三十岁呀,你给我等我,等我到下面打死你。”
如雅笑着:“到时咱们一起打他。”又哭又笑。
张修德外面进来了,捧着一个谕旨,说着:“太后,赞襄大臣请您们钤印。”
如雅点着头:“好,放下吧。”
张修德把谕旨放在了炕桌上,如雅拿起她的御赏印要盖,玉兰拦住了她:“你也不看看谕旨就盖章呀?”
如雅放下了手:“这三天不都这样吗?”
玉兰叹口气:“我前两天是被伤心冲昏了头,今个便好多了。”继续道:“这印咱们不能随便盖。”
如雅点点头,玉兰继续道:“皇上让咱们俩在谕旨的起首和末尾盖章,目的就是怕八大臣专权,胡乱下发上谕。可咱们这两日看都不看就直接盖了,怎么起到监督作用呢?”
如雅点着头:“你说得不错,可咱们不懂朝政,自然听他们的吩咐。”
玉兰摇着头:“不懂可以学,这有什么难的?”继续道:“上谕应对的是奏折,咱们光看上谕也不行,还要看奏折,这样才能对得上,真正起到监督作用。”
如雅应着:“我明白,咱们要先阅览奏折,才能知道上谕写得对不对,可咱们看不到奏折呀。”
玉兰拍拍如雅的手:“咱们把奏折要来不就看到了吗?”
如雅摇着头:“他们不会同意的。”
玉兰笑着:“先帝遗诏没有明确咱们不能看,他们就没有理由不同意。”
如雅笑着:“他们就是不同意呢?”
玉兰握着如雅的手,吐出了三个字:“夺回来。”
如雅问着:“你敢吗?”
玉兰反问着:“你敢吗?”
两个人同时点点头,一起说着:“敢。”笑了。
如雅便吩咐道:“张修德,让赞襄大臣们在四知书屋等候我们。”
张修德去了,两个人站了起来,整理着衣裳。
玉兰道:“皇权是我儿子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门都没有。”
载淳外面进来了,跪下来行着礼:“儿子给皇额娘、额娘请安。”
如雅牵着载淳的手:“儿子来得正好,走,去四知书屋。”
母子三个到了四知书屋,八大臣赶紧给太后、皇上请安。
进殿以后,如雅和载淳坐下,玉兰仍旧站着。
肃顺趾高气扬地看着玉兰,笑着:“圣母皇太后安。”
玉兰忍着痛,如雅说话了:“皇上跟前,不可放肆。”
肃顺便问道:“奴才等要操办先帝丧仪,还要处理国政,太后传召我们,所谓何事?”
玉兰接话道:“你这话说得很好,就是因为你们太忙了,我们要帮你们分担分担。”
杜翰睁着眼:“分担?西太后好大的口气。”
玉兰笑着:“哀家一向如此。”
肃顺说话了:“太后们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别拐弯抹角了。”
如雅接话道:“你们刚刚让我们给上谕钤印,可这奏折哀家并未阅览,也就不清楚这上谕是否对的上奏折,这谕旨也就不能轻易盖章。”
肃顺问着:“太后什么意思?”
玉兰便说道:“这谕旨是针对奏折下发的,我们不看奏折,根本不知谕旨内容是否正确、合适。如此,两宫太后不能随意钤印,一定要先阅览奏折。”
肃顺哈哈笑着:“你好大的口气,敢问太后,你们识得几个字呀?”
如雅应着:“哀家自然比不得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读几个奏折,还是力所能及的。”
杜翰说话了:“太后,大行皇帝遗诏,谕旨由赞襄大臣拟定,太后但钤印,不可更改上谕内容,章疏也无需内览。”
肃顺接话道:“太后,你们听清了吗?这是大行皇帝的遗诏,奴才等只得遵守。”
玉兰斥道:“那我们成什么了?既然只是钤印,那随便找个人就是的,何苦交给我们呢?”
肃顺应着:“太后说得是,这就是大行皇帝的意思,你们只能盖印,无权过问决策。”
杜翰接话道:“太后们要是嫌麻烦,可将钤印交出来。”
玉兰斥道:“你们妄想。”
玉兰压压气,继续道:“哀家如果没有记错,先帝的遗诏并没有规定我们不能阅览奏折吧?”
肃顺顿了一下,玉兰笑着:“既然没有明确规定,那咱们就商议出个结果来。”
玉兰继续着,不紧不慢道:“大行皇帝遗诏中所说,你们是赞襄政务王大臣,什么是赞襄?是从帮助力,帮助皇上处理朝政,是辅佐,不是摄政。”
玉兰笑着继续道:“你们是想像多尔衮一样摄政吗?可惜,你们只是赞襄,不是摄政。”
众大臣不语,都瞪着眼,玉兰继续道:“遗诏说皇位由大阿哥继承,大阿哥年纪小,不能处理朝政,自然有皇太后代理。”
玉兰继续道:“如此,先帝给了御赏印,你们应该明白御赏是什么意思吧?”
众大臣憋得脸通红,玉兰继续道:”如此,你们不呈览奏疏,就是越权。你们之所以被先帝选为赞襄,被视为股肱之臣,是代表你们有能力,一定明白哀家的话。”
这八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胸口堵得,一下子卡住了。
玉兰抓着机会继续道:“我们的意思是,各地上来的奏疏,皇上和太后一定要阅览,但谕旨你们拟定。拟定的谕旨,仍要皇上、太后批阅,该改动地方就改动,无需改动就直接钤印下发。”
玉兰继续道:“还有官员任命之权,芝麻小官就罢了,但总督、巡抚这种大吏,必须经过两宫太后同意。”
肃顺大喝一声:“西太后,你可真会胡咧咧。”
如雅说话了:“我们的意思就是如此,你们商量商量吧。”
肃顺哈哈笑着:“太后,你们能读懂奏折吗?”大胳膊一挥:“不行,此举与大行皇帝的遗诏不符,恕奴才不能遵命。”
玉兰也强硬道:“我们坚持如此。”
肃顺哼了一声:“太后们岂有此理,荒唐!”随即行着礼:“奴才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告退了。”拂袖而去。
其他的大臣也都跟着行礼,杜翰瞪着玉兰,愤恨道:“太后莫要痴心妄想,臣等是不会允许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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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政变过程,我综合喻大华、茅海建、隋丽娟等这种正史权威老师的观点而写成,再加上我自己的一点浅显理解;
有野史有正史,不要全部当真,但当时的基本情况大概是这样的~我能力有限,可能写得不够精彩~
但我绝对的客观、公正,没有贬低、偏袒,或抬高任何一方~
慈禧的确是太有欲望,但此时她羽翼未满,也没有这个能力,应该是她提出意向,奕訢主导、布置,实施;
奕訢也好,肃顺也好,其他的男人也好,他们都犯了同一个错误,就是低估了慈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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