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雅和玉兰到长春宫的时候,敬事房的人已经送来鸩酒了,恭贵妃正在妆饰,她要漂漂亮亮地走。
如雅赶忙阻拦道:“本宫那是做做样子,你不必喝这酒了,还是安安稳稳地去吧。”
恭贵妃应着:“臣妾巴不得早点解脱呢,现在有了借口,何乐而不为呢?再者娘娘懿旨已下,怎么能收回呢?没事的。”
玉兰便说道:“这酒快得很,一下子就不行了,真的是早解脱了。可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想解脱呢?你真是傻,就是想不开。”
恭贵妃笑着:“不想开痛苦,想开了更痛苦,其实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不值得悲痛。这样死了也好,对皇上清誉、对其他人,都好。”
如雅和玉兰对视一眼,都无奈极了,如雅又道:“既如此,你安心的去吧,本宫会为你操办好一切的。”
恭贵妃福福身:“娘娘和妹妹赶紧去吧,别脏了您的身子,再者妹妹有孕,实在要忌讳,赶紧去吧。”
两个人不再说什么了,只得去了,一出来长春宫门都忽然难受。
玉兰先说话了:“我竟不知她能这么坦然的去死,我是做不到。”
如雅回头看了看长春宫的匾额,赶忙劝道:“好了,别想这个了,让她过去吧。”
玉兰点着头:“是,让她过去吧。”
两个人说是过去了,又互相叹着气,如雅道:“皇上怎么办呢?”
玉兰无奈道:“不用着急,他不是过去找你,就是过来找我,再好好宽慰就是的。”
如雅点着头:“我实在是无力啊,好好的皇上,被咱们难为的成什么样了,实在愧对他。”
玉兰笑道:“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既然结为一体,就是要共同烦恼,为对方烦恼,这不就是情吗?”
如雅点着头:“是,皇上应该会看你,你好好劝着,别让他难过了。”
玉兰无奈道:“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劝完你接着劝,就没事了。”如雅点头应着,没再说什么。
是夜,咸丰过来储秀宫了,玉兰正等着他,见他来了赶紧哄着:“哎呦,四郎还在难过啊,臣妾等着您呢。”
咸丰炕上坐下了,拉着玉兰一起坐着,握着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说话了:“朕不难过,因为朕真的不喜爱淡如,只是有些困惑。你说朕堂堂皇帝,玉树临风又温柔多情,这么多年了,她就没对朕动过情?六弟就这么好,她竟然一直念着他。”
玉兰忽地难过了,靠在咸丰肩上,应着:“您是皇上,何必这么委曲求全呢?还纠结这个干什么呀,您真该杀了臣妾,杀了云嫔的,这实在是丑事。”
咸丰抚着玉兰的肚子:“这全都坏在了朕性子软弱,实在不忍心对你们做什么,朕这个皇帝当得啊,失败呀。若初实在过分,可朕已经消气了,又怜惜她了,朕也搞不懂自个。”
玉兰搂着咸丰:“皇上年轻嘛,多情却被无情恼,都是臣妾们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