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不搭理太妃,顾自坐下了,冷笑道:“朕知道,知道太妃不甘心,不甘心朕当这个皇帝。朕把皇位让给六弟可好?什么都给你们,只怕你们不愿意要了。”
太妃有些慌了,勉强笑着:“皇帝这话什么意思啊?没头没尾,哀家实在听不懂。是不是恭亲王犯了什么错?他鲁莽不知事,还望皇帝宽恕。”
咸丰闭着眼,声音忽地柔弱了:“皇后......皇后再也不能生子了,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太妃一听这个话,忽地头晕,可没有人扶着她。她赶紧扶着炕桌,也坐了下来,歪着身子,微微抬头看着咸丰:“皇帝这是哪里听来的流言啊?哀家没有做,哀家不敢啊!”
咸丰的眼圈红了,扭头瞪着太妃:“你不敢?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母子不敢做的?朕把皇位让给你们,还给你们,还给你们!”一把摘掉头上的帽子,朝太妃砸去。
两人之间就搁着一个炕桌,咸丰的帽子正好砸在了的太妃的脸上,太妃抽了一口气,差一点没回过来,伏在炕桌上了。
太妃声嘶力竭地喊着:“皇帝这是做什么?哀家冤枉,哀家冤枉啊......”
咸丰的怒斥声传到了殿外,外面的奴才们已经凌乱了,星沉坐在地上哭着,抬头看着张修德:“张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
张修德摇摇头:“奴才不知道呀,刚刚还和春、英常在说着话,一下子就变天了。”
星沉哭得一抽一抽:“这两个没脑子的人一门心思干坏事......完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张修德宽慰着:“已经通知皇后娘娘了,除了娘娘谁也不敢过问的。”
星沉反应过来了,眼睛一睁,喉咙一紧,心一抽抽:“皇后要来了,只会更麻烦啊……完了,完了。”她撑着地站了起来:“云嫔、云嫔,只有云嫔能救太妃了。”冲出了宫。
这边咸丰低着头哀伤着,只听他道:“朕......朕已经宽恕避子方的事情了,也已经重用了六弟,可你却永不知足......额娘、额娘,朕该怎么办呢......”
太妃仍旧伏在炕桌上,低头看着地上,虚弱极了:“哀家没做,哀家真没做,哀家没有啊!”
咸丰攥着拳头,捶着炕桌,惊地太妃又抖了一下,他继续道:“你永远也见不到六弟了,永远也见不到他了,你们到阴曹地府在相聚吧。”低着头哀伤着。
太妃心一紧,身子又抖了一下:“皇帝不孝,不孝!你不分青红皂白,妄听人言,哀家不服,先帝不服!”
咸丰没有搭理太妃这句话,看着她,恳切道:“额娘,儿子问你......皇额娘是不是你害死的?朕的额娘是不是你害死的?”
太妃又抬眼看着咸丰,眼神阴冷:“皇帝终于问了,十几年了,你终于问了,憋坏了吧?”
咸丰的眼泪流下来了,应着:“朕快憋死了,你掐着朕喉咙,朕要被你掐死了。”
太妃伸手去抓咸丰的胳膊,可咸丰挡了回去,她的胳膊就耷拉在炕桌上,整个人趴在上面了。
太妃也哭了:“孩儿,哀家没有啊,哀家没有害你额娘,更没有害你的皇后,没有啊......”
咸丰好似不在状态了,又重复着刚才的话,自言自语道:“朕把皇位让给你们母子,让给你们母子,要吗?要吗?不想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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