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嫔接口道:“是啊,先帝、皇上敬重太妃、妤妃姐姐才会赋予职责,臣妾巴不得主祭一次,却实在配不上。”
太妃脸上挂着笑,改了话题:“这个丝绸业历来是各朝各代的经济命脉,是支柱产业,咱们的丝绸远销五洲四海,不是还有什么丝绸之路之说嘛......”挥挥帕子,不好意思地笑着:“哀家不懂这个东西,就不掉书袋了。”忽地叹着气:“你们可都知道江宁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一同应着:“知道。”
太妃摇摇头:“哀家明白你们知道的是什么,可你们知道江宁织造局化为灰烬了吗?”
众人惊诧,英贵人和春贵人两个人惊叫起来,赶忙捂着嘴,起身行礼:“臣妾失仪了。”
太妃挥挥手:“无妨,坐下吧。”叹着气:“你们想想,狼烟四起,江宁打得最厉害,能不被烧毁?哪怕没被烧毁,现如今被太平军霸占,你们也穿不着了。好在还有苏州织造,杭州织造,可又如何比得上江宁?”叹着气。
玉兰接话道:“太妃说得是,江宁供着皇家用度,自然与别处不同。臣妾未入宫前,听说那里有几万台织机,几万名工人,一年产值几千万两银子......”
妍嫔接口道:“何止啊,圣祖和高宗下江南时,数次住在江宁织造府内,辉煌的很。”
太妃轻轻哼了一声:“一个个的装腔作势,你们到底是心疼这地方,还是心疼自个再也穿不着了?”
妍嫔噘着嘴:“臣妾为国难过,为自个难过,一样的难过。”抚摸这身上的衣裳:“臣妾回去把这衣裳供起来,再也舍不得穿了。”瞅了一眼如雅叹着气:“苏州织造如何比得上江宁,粗布麻衣,从来没穿过。”
太妃白了她一眼:“妍嫔想要拌嘴出去说,别再这里聒噪哀家。”又接着道:“织造府是焚毁了,可人还活着,只要还有命在,就不愁没有路走。”接着道:“如此,皇上和哀家都格外重视这次亲蚕礼,以往嫔以下不再编制的妃嫔是没资格参与的,现如今都要去。你们今个开始斋戒,三日后随皇后到先蚕坛行礼,礼部会告诉你们礼数,哀家也就不再啰嗦了。”看着众人:“去吧。”
众人一一离了寿康宫,如雅没有回宫,而是过去养心殿向咸丰回禀此事。咸丰刚刚从国政中抽离出来,战乱不断,民声载道,他比以往更加重视这些祭天礼仪,以此来告慰上天之灵,也是告慰自己。
养心殿内,咸丰站在案前,手里捏着笔,低头写着什么。如雅进来了,他便放下了笔,对她招着手:“雅儿不必多礼,快过来。”如雅仍旧恭敬地行礼,他无奈地笑笑:“好了吧?快过来。”
如雅走到咸丰跟前,他拿起桌上的纸件给她看,墨迹还未干透。说道:“雅儿读读,看朕写得如何?”
如雅不敢接,赶忙说道:“臣妾不敢干政。”
咸丰笑道:“朕随便抒发一下,不涉国政,看看无妨。”
如雅便接住纸件,念了起来:“朕以薄德,敬承考命,抚育万方,兢兢业业……”读着读着,渐渐失了声音,赶忙放了下来,抬头看着咸丰:“臣妾不敢读,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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