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中,妍嫔一直坐着发愣,青萍跪在地上,一直颤抖不止。没有人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青萍打破沉默说话了:“主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不要难过了,保重身子啊。”
她不说话还好,刚说完,妍嫔便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盯着她,斥道:“贱婢,本宫还要跪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青萍磕着头:“主儿折煞奴婢了。”
妍嫔接着斥道:“只是你太过伶俐,本宫不得不怀疑是你出卖了我。承认吧,你是不是背着我向皇上说了些什么?”
青萍应着:“奴婢不敢!实在是......实在是咱们太心急,接连除去张太医和宋来康,这才引得皇上注目,有隙可查啊!”
妍嫔轻哼了一声,无力地笑着:“你这会子事后诸葛亮有什么用。”摇着头:“本宫不信,两个奴才而已,还能引起皇上的注目,你当皇上像你一样日日闲着无事做?实在蹊跷。”
青萍应着:“主儿,事已至此,咱们该收敛光芒,再做打算了。”
妍嫔撕着手帕咬着牙:“本宫自然不会放过皇后!”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再也绷不住了,把炕桌也掀翻了:“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拊膺(fǔyīng)顿足:“凭什么她当皇后,本宫也想做皇后,本宫也想做皇后啊......”
吓得青萍赶紧说着:“主儿,这话可不敢说。”
妍嫔抬手给了青萍一耳光,依旧喊着:“本宫就说,就说......”渐渐没了力气:“小丫头片子,我被她攥得死死的,她怎么就拢住了皇上的心,还拢得紧紧的?此等城府,岂是我能对付的。”
青萍怯懦地应着:“或许......或许皇后根本没有城府,只是一片真心而已。”
妍嫔瞪着青萍,不禁愣住了,随即使劲地摇着头:“真心?这世上哪有真心,所有的真心都是假面,都是为了掩盖肮脏。”攥紧了拳头:“她才进宫三个月啊,你觉得仅仅靠一颗真心就能青云直上到如此?本宫对皇上也是一片真心,却仍旧屈居嫔位,实在不服。”
青萍不知再说什么了,妍嫔却也不激动了,鼓舞着自己:“本宫要重振雄风,非得夺回皇后之位不可!”一扭头便看到了香案上的送子观音,笑着:“本宫要好好调理身子,只要真的为皇上诞下龙子,岂能一直身处蓬蒿?定能扶摇直上,藐视群雄。”青萍应着。
这边咸福宫中,丽贵人和婉常在也都失了魂魄,她们如何想到事情会扭转成这样,不禁连连叹气。婉常在哭着:“姐姐啊,皇上怎么对皇后这么好,封后大典是什么样的?”
丽贵人无力地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帝后大婚,应该是世间最美的景色吧。”叹着气:“我又失算了,还以为皇后真的不中用了,没成想皇上对她如此情深,亲自为她撕掳清楚,真是让人汗颜。早知就说出实话,多少能讨个好,也不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有。”
婉常在擦干眼泪不哭了,又笑了:“没事,姐姐不要觉得遗憾。我今个算看清了,皇后是真的好,妍嫔是欺君之罪啊,她完全可以动用中宫职权杀了她,谁知却宽恕了她。此等气度,令人望尘莫及。”
丽贵人木讷地应着:“是,我等蚍蜉(pífú)怎可撼树?燕雀如何跟鸾凤相比?比不上,也不配比。”
婉常在转着脑袋想着:“姐姐,那日没见着别人啊,怎么平白无故地出现了个宫女?”
丽贵人无力地笑着:“还没明白啊?你实在是傻。是皇上,是皇上随便找一个宫女胡诌的啊,否则皇后怎么能顺利脱身?”接着道:“妍嫔的胎有蹊跷,也怪她操之过急,让皇上抓住了把柄。”叹着气:“你说得没错,皇后是真的好,难怪皇上如此偏爱她。还有那个兰贵人,连红花都敢喝,也小觑她了。她们俩就此抱成了一团,无人可以撼动了。”
婉常在应着:“嫔妾实在无能,只求平安活着,还是一切都听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