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跟章家的生意有关系,又或许是章家的人本就偏爱琉璃物件儿。
“这是什么?”她问道。
那小瓶精致漂亮,里头装着的东西也一定是价值不菲,赵佳宁这样想着,却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值得芸莲亲自跑来这一趟。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好东西。”
芸莲卖了个关子后才宝贝似的打开了小瓶,从里面倒出一滴白色的膏状物来。
“算你这丫头运气好,这药膏还是之前小姐赏了我的,我一直没舍得用,活血化瘀甚是奇效,你这脸上的伤是好了,可这腿上的怕是还青着吧,你快坐下,让我瞧瞧现在如何了。”
“都好的差不多了,不打紧的……”
“小姐可是一直记挂着你的,这也歇息好几日了,总不好一直不去伺候,再说这受伤的是你自个儿,疼的又不是旁人。”
见芸莲这样说了,赵佳宁这才应了声,将裤腿扯上去,露出两个膝盖上的青紫,过了两三日,那痕迹瞧着更重了。
“瞧瞧,都这样了还说什么不打紧,你也是个笨的,我若不来你便一直这样忍着?府上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不好使,你就不会问问旁人?”
芸莲坐在赵佳宁对面,将手上的药膏抹在她膝盖上的青紫处,再轻轻揉开,没多久,赵佳宁就感觉到一股温热自膝盖内散开,想来章婧琳赏下的药膏,定然是顶好的。
“多谢芸莲姐姐,这样的伤也就看着严重些,其实并不影响什么的。”
她当年被父亲罚跪的时候,伤的可比这个要严重的多,两条腿都肿了,硬是在软塌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地。
“你就别嘴硬了,都是伺候人的,我自然知晓轻重,你这腿就是下跪时太用力给磕的,好在没伤到骨头,不然可得有你受的。”
芸莲换了另外一条腿,又说:“虽说你是受了些委屈,可到底咱们都是下人,哪有什么委屈可言啊,主子体恤咱们,那便是咱们的造化,好在小姐看重你,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你便能升了一等了,嗨,其实升了一等又能如何,我也是一等的丫鬟,不还是跟你和元香一样,说到底不管是几等,还得主子看重了才行。”
赵佳宁不敢多言,只轻轻点头算是应了话。
“这样说来,还是你这丫头最好命,入了咱们小姐的眼,日后定然会有大造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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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出自清代孔尚任的《桃花扇》
在【离亭宴带歇指煞】中,老艺人苏昆生放声悲歌: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
“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
“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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