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程让重复了赵越的话,微微耸起眉头,望向他的眼神明显透露着不信。
赵越:“你们现在和好了吧?”
程让点头。
“公开的事情,是阿娆主动提的吧?”
程让继续点头。
赵越走到他身边,坐下:“昨天晚上,阿娆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了警局的情况。”
程让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我说过,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她。”
“你觉得就她那性格,我能瞒得过?”
程让默然,没再接话。
赵越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她和我说,想把那些事情全公开。让网友们意识到事情多么严重,而你正是因为她身处险境,才不得已临时离组。她不想让网友们追着骂你不敬业。”
程让微垂下眸子,握住透明玻璃杯的手指轻轻一颤。热水的温度,透过掌心,漫入心尖。
他说:“我不在乎那些。”
赵越摇头,说道:“她能不知道你不在乎?她还不是舍不得,非要护着你。”
程让轻轻抿了口茶,眼睛随意落在桌子的一角,唇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
傻瓜!
赵越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程让的肩。
“你们俩,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些事,我比你都清楚。”他翘起二郎腿,开始娓娓道来,“你还记不记得阿娆初中时,有次我陪你去接她,她们班有个男生调皮,恶作剧冲你吐口水?”
程让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脑海里找出这件事儿。
那时候他已经在读大学,才不会和一个初中生计较,他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
“阿娆第二天就花钱找了几个混混,把人给打了。”
程让一愣,放下水杯,颇是诧异地问:“我怎么不知道?”
赵越无奈地摇头:“她当时才读初中,花钱雇混混打人,她敢告诉你?要不是老师喊家长,她找不到人,只能给我打电话。”
“阿娆...”程让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化作唇边一抹带着叹息的浅笑。
他无法想象,那时候每天抱着他的胳膊,让他教她数学题的小姑娘,甩出几张百元大钞,领着小混混去打人的样子。
夏娆出生时,他才七岁。那天放了学,被父母一个电话叫到医院。
她刚被医生裹着抱出来,哭得正凶。他踮着脚去看医生怀里,皱巴巴的新生儿。
不知怎的,她竟突然止住了哭声,冲他咧开嘴笑。
从那时起,两个人的人生就似乎打成了死结,怎么过都是彼此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他以为自己没有参与的只有夏娆在国外那两年的生活,现下却发现,纵使过去他看着她长大的那些日子,都有许多值得深挖的东西。
“所以啊。”赵越语重心长地说,“阿娆还是过去的阿娆,她没变,心里头还是那些小女生的心思。我猜,她应该就是想要一场求婚。”
————
《时尚》的年终盛典就在本周六,夏娆沾盛浅的光,被主办方安排在一起走红毯。
林妙妙接她从公寓出发时,程让刚换好衣服,准备去高铁站。
决定退圈,赵越没有再为他接新的工作。
之前拍的几部待播剧,还有些宣传工作,需要他配合完成。
夏娆决意蹭盛浅的造型师,因此妆都没化,随便裹了件大衣走出卧室。
程让刚挂断吴海的电话,放下手机,朝她走过来:“我有个活动要去现场。”
夏娆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领着林妙妙往门口走。
程让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小白鞋,蹲下身,示意她抬脚。
夏娆顺从地抬起脚,听见他说:“就在隔壁市,高铁三十分钟,到那儿估计一个多小时就能回来,晚上我去接你。”
林妙妙看着自己供在神坛的男人,竟然卑微又宠溺地在给夏娆系鞋带,一时不知该心疼还是该嫉妒。
夏娆没好气地说:“你忙自己的就好,不用接我。”
还在赌气.......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跟着同人小说的黄色番外买了多少情趣内衣。又多少次爬到他床上,被他欣赏够了,却被抱着丢回她的房间,然后去冲澡。
宁可大冷天冲凉水澡,都不肯就范。
他究竟是太有毅力,还是她太没魅力。
程让站起身,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说:“接,还是要接的。”
由于要用盛浅的造型团队,她从家出发,先去了盛浅家。
礼服还是那天她试的那件,深V开衩,性感妩媚。
在盛浅的指导下,造型师给她卷了个大波浪,妆化得也偏复古港风,还特意在她眼角用眼线笔点了个泪痣。
盛浅满意地看着她,打了个响指:“今天姐姐带你去艳压四方。”
夏娆没好气地托着下巴:“不必艳压四方,我现在只想压一个人。”
盛浅噗嗤笑出声:“小漂亮,你最近脑子里怎么装的全是黄色废料?”
夏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点慌。”
“嗯?你慌什么?”盛浅从首饰柜里挑了个锁骨链,亲自给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