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众人全都安静下来。
乔微然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金蟾蜍，沉默了片刻，这才将目光落在了阿左身上。“你很缺钱？”
阿左忍着痛，跪着一点点挪动到乔微然面前，抬起头看着她。“阿左没有银子，但阿左绝不是那种贪图钱财之人。王妃待阿左有救命之恩，此等大恩大德……阿左绝不可能做对不起王妃的事情。”
阿左留在靖王府也有些日子了，认识他这么久，乔微然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以前，他这张嘴里也就能冒出几个字，有时候说话都结巴。
今日还真是长进了不少……
“王妃，奴婢还有一事要汇报……”一旁的小丫鬟犹豫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奴婢前几日就看到阿左鬼鬼祟祟，阿左经常偷偷溜出府去，有一次奴婢还见他从厨房偷走了几个馒头。”
听到这里，阿左低下了头，没有再为自己辩解。
“你还有什么解释？”乔微然将金蟾蜍递给了身旁的秋香。
“是，我是偷了几个馒头，但是……”阿左紧了紧拳头，后面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阿左没有偷过金蟾蜍！”
“还在狡辩……”男丁冷哼了一声。
显然，大家都已经不相信他了。
阿左以前是乞丐，大家都认为乞丐只会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从阿左留在靖王府那一日开始，除了乔微然和秋香，整个靖王府没有一个人待见他。
明里暗里，阿左受了不少欺负，从他从来都没有多说一句。
阿左平日里做事还算认真勤快，从来不会多嘴，这些乔微然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阿左……
相信阿左不会偷金蟾蜍，几个馒头也值不了什么钱。
现场另外一个人，倒是引起了乔微然的怀疑……
从一开始，那个男丁就格外针对阿左。金蟾蜍也是从他身上拿出来的，男丁的一举一动眼神举止都有些奇怪，当乔微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男丁明显有些闪躲心虚。
“今日这件事，我自会调查清楚。”乔微然抬眸扫了眼周围人，冷冷开口道：“行了，你们先去忙吧，阿左跟我过来。”
“是！”
周围人散开，阿左有些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跟在乔微然身后，来到了偏院阁楼。
秋香也是个心软的丫头，瞧着阿左一身伤痕，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起了同情之心。
秋香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乔微然面前，忍不住帮阿左说了几句话。“王妃，这件事……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阿左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阿左平日里做事勤快，自从他来到靖王府之后，院子都是由他在打扫，奴婢也轻松多了……”
阿左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说话。
乔微然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缓缓开口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没什么想解释的？”
阿左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句。“阿左没有偷过东西……”
从头到尾，他的解释只有这一句。
“你可知按照靖王府的规矩，偷东西会受到什么惩罚？”
“阿左知道。”阿左点了点头，一双手下意识藏到了身后，他已经受过刑罚了。
在乔微然来到后院之前，他已经受过刑罚了。那几个家丁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没有人愿意听他解释，他被几个人鞭打，又被几个家丁上了夹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