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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办案生活(2 / 2)


尽管是问询的语气,太宰却像是已经做出什么重要决定般,语气里没有回旋的余地。

唐泽奏一略一点头。得到许可的太宰治又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么,再见。”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太宰治已经兀自转身离开。

明亮的灯光从他头顶投下,却只成为他脚下仿佛永远无法消散的郁结黑影。

虽然唐泽奏一敏锐地察觉出对方行为中微妙的违和,但眼下他却无法做出干涉。

况且。检察官迈开脚步向前——对方逃避的行为根源,不就来自于他,唐泽奏一吗?

/

月上中天,星幕倒悬。往日静谧的樱庭中,因客人造访而展现出另一种美丽。

唐泽奏一从侍应生手中接过面具戴在脸上。那是一面眼角晕染着朱砂,眼睛细长,犹如微笑般的狐狸面具。

作为交流会的举办地点,唐泽奏一踏进庭院内时,其中已经有不少仪表堂堂,却怪异地戴着面具在交谈的客人到场了。

检察官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寻找身穿五条袈裟的目标。

——目标人物戴着一张仅刻有简单线条的独眼面具,袖手站在距离人群最远的地方。

无论相貌如何被遮掩,唐泽奏一冷漠如同某种无机质物质的眼神,才是他身上最鲜明的、亦是难以抹消的特点。

所以他的目光望去没多久,穿着五条袈裟的男人便回眺过来,稍稍歪头的瞬间,仿佛礼节性地对着唐泽奏一笑了一下。

下一秒,他率先向唐泽奏一所在的位置走来。

“您好,初次见面。”身着五条袈裟的男人,语调温和有礼。不仅一眼看穿唐泽奏一是初次参加聚会,并且,“您就是东京警视厅新上任的唐泽警视吧?久闻大名。”

既然身份已经被知晓,面具戴不戴也就无所谓了。唐泽奏一没有否认他的猜测,抬起手准备取下他觉得有些碍事的面具。

“我劝您最好不要这么做。”男人比了一个手势,“在充满秘密的地方,即使不能成为秘密的一部分,也要保证不能让它们轻易被发现。”

有危险的东西站在身后。

检察官虽然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刚才一瞬间,确实有道影子从男人身后跑出来。现在威胁性十足地停留在他背后了。

“我听说你这里可以换到一些需要的东西。”犹如冬日寒冰的声音响起,唐泽奏一缓缓放下手。

“是这样没错。”男人在面具后确实地笑了一声,“请问您需要什么呢?”

“八桥一郎从你这里换了什么?”直截了当的问法,完全符合检察官的作风。

“这个嘛……”男人还想卖一下关子,眼前孤身前来的唐泽奏一忽然抬手取下面具,“三秒之内,你不收回,就不用再收回去了。”

金绿色的双眼犹如一柄长刀,向身边冰冷地斜了一眼。

“……”一点也没有拜托人的态度。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男人无奈地叹气,招招手。

唐泽奏一这次完全看得清清楚:臣服在男人手下的,是一只用奇形怪状都难以形容的惨白怪物。畸形的眼球贪婪地围着少年打转。

不过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宴会中似乎没有人能看到它了。

“我也很想帮助您,不过私自透露客人的信息可是很损毁信誉的行为。”男人依然是笑眯眯地声音,“请恕我不能这么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您成为我的客人,同我交换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你想要什么?”

“唐泽警视。您本人。”

匪夷所思的要求。

一般人或许会因为戏耍似的回答暴跳如雷,但唐泽奏一并不会为之所动,他平静地反问道:“为什么。”

“或许您本人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不过您对于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珍宝’。”男人笃定认真的语气,仿佛是知晓唐泽奏一的全部,才会做出如此判断。

所谓“珍宝”,大抵不过又是一种利用的美化说法。

检察官的脑海中,毫无预兆地出现这么一句话。少年微微垂眸,似乎感到记忆之门正在被撬动的微痒。

“我可以先为您展现一下我的诚意。”男人同样摘下面具,简单的线条之下,是一张温雅的笑面。黑色碎发半扎,额上横着一条让人不住在意的怪异缝合线。“请看。”

递来的手机屏幕中,一则新闻正在放送。

“知名畅销小说作家八桥一郎,今日于签售会现场跳楼自.杀身亡……”

画面中,砂色的风衣划过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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