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坞低低的嗤笑一声,眼底透露着冷光,“可千万别误会,那丢人现眼的玩意,可不是我带进来的。”
闻言,蔺兀心底一凉。
虽然肆坞并没有多说别的,但是光从他刚才的那一句就可以得知,进入到戊懿剑宗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而且面对肆坞都如此棘手了,蔺兀剑尊一想到那些弄出来动静的人,就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闹出动静的是另外三位凶名在外的其中两人,那他们戊懿剑宗,危矣!
尤其是这个牢牢将整个戊懿剑宗都护住的结界,现在倒是被这一群邪修利用得无所不尽,成了困住他们的牢笼了。
把蔺兀的神情看在眼里,肆坞的脸上也浮现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起来,你的那两位宝贝徒弟,说不定现在已经被这些魔物吸收了也说不定呢。”
毕竟那一位,可没有他这么好说话。
如果说蔺兀一开始神色虽然阴沉,但还沉得住气的话,那么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彻底绷不住了,“你们——!”
蔺兀浑身气息暴涨,说着就想要将插在地上的剑抽出来,只是刚一动,肆坞就收紧了手中的血魂丝,后者顿时闷哼一声,鲜红的鲜血从嘴角留下,体内气血翻涌,但那一双眼眸依旧死死地看着肆坞。
可以看到,在蔺兀剑尊的身上,因为血魂丝的不断收紧,勒出了许多道痕迹,而那束缚着蔺兀的血魂丝在收紧的同时,也吸收着蔺兀身上的鲜血滋润着本身。
那看似本就是血红的血魂丝如今吸收了蔺兀的鲜血变得极为妖艳,上面甚至还透露着一抹凶光。
尽管肆坞除了使用血魂丝之外并没有利用别的,但是蔺兀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识海当中有一股外力正在不断的侵蚀着,刺痛无比。
把蔺兀痛苦的神情看在眼里,肆坞挑了挑眉遗憾的道:“哎,现在可不是关心你的宝贝徒弟的时候咯,我看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想别人?”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蔺兀沉着脸看着眼前笑着的人,摸不清对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谈及这一点,肆坞才稍微正色,“做什么?当然是为了我们主上了,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唤醒主上,而你们戊懿剑宗恰巧有我们需要的力量,那就只能是牺牲你们了。”
主上?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没由来的,蔺兀心头一跳,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肆坞就已经有这等实力了,对方口中的主上,到底是什么?
正说着,后山之中又传来了一道巨大的轰鸣,一股滔天的气息涌上天际,瞬间就冲破了天空之上的云层。
霎时间,昏天暗地,整个天都阴沉下来了。
“什么——”
看着天空中的意象,蔺兀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等他想清楚,从后山之中,一道身影已经飞快的掠向了肆坞,左右手各自提着一名男子,看清楚来人手上的人,蔺兀大惊失色,“米长老,旎长老!”
将两人丢在了蔺兀身边,穿着斗篷的人也微微抬起手,掀下了头上戴着的斗篷。
如果说看到米长老和旎长老被制服蔺兀是大惊失色,那么在看到斗篷之下露出来的那一张他极其熟悉的脸庞,蔺兀面上的血色全数褪去,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药老?!”
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蔺兀都满脸难以置信。
藏在戊懿剑宗的内奸,竟然是药老?!
这一刻,蔺兀心底思绪翻涌,脑袋乱成一片,可舌尖泛上来的血腥味也提醒着他此时看到的是多么真实。
饶是之前想了许多,蔺兀都万万没想到,他们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就近在眼前。
因为药老之前的闭关,他们完全将其剔除了怀疑的名单里面,加上药老这些年为了他们戊懿剑宗都做了许多事情,这些是不容作假的。
怎么会,怎么偏偏就是药老。
蔺兀无法理解,干涩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闻言,药老偏了偏头,突然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为什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不过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你们不曾发现罢了。”
他之所以回来戊懿剑宗,不过也是看中了戊懿剑宗的自由以及这里隐藏着的东西。是的,打从一开始药老来戊懿剑宗的目的就并不单纯。
或许别的人可能是窥觑于戊懿剑宗剑冢当中的剑才会来此,而他虽然也是为了剑冢而来,但却并非想寻剑,而是想寻到被无数剑镇压之下的那一股力量。
戊懿剑宗的剑冢本就有着很强的灵气,在这里长眠的剑几乎都是失去主人或者是不曾认主而选择在此沉眠的。
剑有心生,有剑便有剑心,心中有灵则剑也有灵。
在戊懿剑宗的剑冢当中,沉眠着的剑经受剑冢环境的影响以及在其主人身边修炼潜移默化的影响,多已经生出有灵智,也就是所谓的剑灵。
只是因为主人陨落,剑灵一般也因此受到重创,因此出现在这里的剑灵多为沉睡着,等待着下一任的主人唤醒。
当然,剑灵虽然是沉睡着,但他们自身的力量却并不是,哪怕是沉睡,剑灵所在的剑都会渐渐吸收周围的灵气提供给自己。
日积月累,剑灵的力量越发强大,在这被无数剑栖身的剑冢地底下,也凝聚着所有剑灵逸散出来的力量。
这些力量被埋藏了数年,早就已经不知道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但那也是不容小觑的,而他们恰恰好就是需要这么一股力量,因此他才费尽心思进入到戊懿剑宗当中。
但可惜呀。
剑冢每五年开一次,而他来到的那一年,也正好结束了,就此错开了。
但都混了进来了,如果想要放弃,那也就太不划算了,所以不得已之下,他才想到了另取途径,也就是当药师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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