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年的宴会有些不同寻常,之前还不曾发觉,只是后来,先是见到一个姑娘哭哭嚷嚷地被绑了出来,梨花带雨脸色煞白的模样真真可怜见的,然后,有眼尖的发现,为首那侍卫,竟是十三皇子身边的随从西承。
也就是说,今年十三皇子也在?
这姑娘也不知如何得罪了十三皇子,竟然被如此丢了出来,能入了这宴会的,大体也是有些身份的,至少是在贵族小姐圈子里的,被如此对待,实在有些丢了脸面。
脸面这东西,最是丢不得、也最是打不得。
这还不算,西承侍卫竟是将对方一路送了回去,有好事者想要跟上去瞧瞧,被一个冷眼便狠狠地吓在了当场——很明显的,西承侍卫心情不太好。
西承心情不好,自然便不会如何优待手底下这个惹事的,马车自然是没有的,直接将人像个麻袋似的丢在了马背上,那姑娘何时骑过马,并不短的一段路,被颠地晕头转向,只觉得方才吃下去的东西一个劲地往喉咙口里返,难受的紧。
那位自始至终没有人知道名姓的宣仪郎家的姑娘,姓苗,宣仪郎俸禄不高,毕竟也就是个闲差,在隆阳城并不算繁华的地段,有一个小小的宅子。
弄堂很长,里面居住的大多都是商贾之家,同这位吃着皇粮的宣仪郎多少有些不睦,加之这位苗姑娘速来嚣张高调得很,今儿个要参加陈御史家姑娘的宴会还会见到三皇子殿下这件事,早就在前几日就通过各种明的暗的渠道入了大家伙的耳。
这会儿被人以这样的方式送回来,弄堂里早就传开了,那速度可比西承的马快多了,西承刚到苗家门口,那位宣仪郎已经气呼呼出现在了大门外,正要发作,一看是西承,瞬间吓了一跳,赶紧上前问候。
要说皇子、王爷身边的侍卫们,谁都可以不认识,但唯独那位爷的,一定要时时刻刻刻在脑子里——关键时候可以保命。
宣仪郎偷偷看了眼已经七荤八素的自家闺女,哪里还有半点儿出门前的模样,他却顾不上,只心跳如雷,端着谦卑的笑容,小心翼翼问道,“大、大人,可是殿下有何吩咐?”
他们这些微末小官,便是见到西承,也该是客客气气地唤一声大人的,邻里街坊越围越多,目光如芒,刺地他只想找个地缝钻了。
西承寒着脸,对着跟过来的陈家下人使了个颜色,那人赶紧将苗小姐抬了下去。西承高坐马上,离开了秦涩的西承,目光沉凝,颇有气势,“殿下命属下送贵府小姐回来,顺道问问大人……大人的宝贝女儿在陈家宴会上,直言殿下的人是乞丐头子,大庭广众之下好一番辱骂,但是殿下总不能失了身份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所以,便差遣了属下来问问大人,打算如何给我家殿下一个说法。”
哐嘡!
宣仪郎眼前一黑,便知自己仕途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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