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牵起她的手,走进医院。
他约的医生是这家医院的神经外科主任周立国,封莞曾在医院网站上看到过他的信息,联系过两次,都没联系上。
“我特意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等你。”周立国笑呵呵地沏了两杯茶端给他们,“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有位病人,想拜托给周叔。”傅亦铭恭敬道。
周立国睨了眼他身边的封莞,问他:“我能问一句,这位病人和你什么关系吗?”
傅亦铭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是我岳父。”
封莞眸色一动,也没反驳。
周立国故作惊讶地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没听周浪说?连请帖都没给我送,还想让我帮你看病人?”
傅亦铭急忙赔笑:“是准岳父,我表述不准确,周叔别介意。我要是结婚,怎么敢不给您递请帖?”
周立国这才满意,把目光落到他身侧的封莞身上:“你先说说你父亲什么情况?”
封莞穿得是身职业装,待在傅亦铭身边,看上去应该更像他的秘书。
没想到他一眼就看破了两人的关系,封莞有些惊讶,还未来得及答,又听到他问:“难道你不是这小子的准媳妇儿?”
准媳妇儿这个词听得封莞脸发烧,她急忙从包中拿出手机,翻到手机里存的几张父亲最近的检查报告,递给他看,顺便描述了一下父亲的症状。
周立国问:“一直在治疗?多?久了?”
封莞轻声答:“八年。”
他讶异抬眸,对上封莞平静的目光,一时有些震撼。
“没想过放弃?”
封莞摇摇头:“医生说有百分之?五的可能性痊愈。”
神经上的病不危及性命,但?很难痊愈,治疗周期长,消耗的费用高,所以很少有患者家属能够坚持。
这小姑娘身上的韧劲儿让他敬佩。
周立国翻阅了下她手机里的资料后,还给她:“我会安排间病房,你给病人办理转院吧。”
封莞双眸一亮,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真的吗?”
他点头:“我会亲自接手,但?有多?少把握,还得等?面诊后再说。”
封莞起身冲他鞠了个躬:“谢谢周医生。”
周立国笑道:“别那么客气,你跟着这小子叫我周叔就好。”
封莞用力点头:“谢谢周叔。”
两人一起去封父所在的医院办理转院手续,把转院的日子定在明天。
傅亦铭陪封莞忙完这一切,送她回家。
封莞坐在车上,红唇微抿着,黑瞳里透着澄澈的光,她的双手搭在膝盖上,看起来有些紧张。
这么多?年,她好像终于看到了生活的转机。
傅亦铭偏眼看她一眼:“今天晚上去我那吧?”
商量的语气。
封莞摇头:“夏歆今天回家住,我回?去陪她。”
傅亦铭不满道:“她都领证了,不去和高子昂住?”
“要搬的东西太多?,估计得再过两天吧。”
傅亦铭随口提议:“那你也搬过去和我住吧。”
封莞侧目看他:“我们又没结婚。”
提到这个,傅亦铭示意她打开副驾驶前的那个小抽屉。
她狐疑打开,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两本证件。一个户口本,一个身份证。
他开着车,漫不经心地说:“证件你拿着。什么时候想结婚,我随叫随到。”
“当然...”见她不说话,傅亦铭退而求其次地说:“我这个人很大度,你要是想再对我耍一段时间流氓,我也不介意。”
“......”
封莞翻开手中的户口本,心情很复杂:“你这算是...求婚?”
其实傅亦铭没想到求婚这层意思,他只是担心夏歆搬走后,封莞只剩一个人,所以想让她搬过去一起住。
听高子昂说他求婚是在直升机上,那他怎么也得搞个邮轮,包个机。
总归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随便。
前方是红灯,他缓慢地踩下刹车,回?过眸,点了点她手中的证件:“我只是持证申请同居的权利。”
转念一想,如果封莞这么想,顺道同意和他去领个证,貌似也不亏。
于是他话锋一转,问:“如果我这是在求婚,你会同意吗?”
啪——封莞合上户口本,塞到自己的包包中,像是没听到这句话,只道:“申请批准,我搬。”
傅亦铭闻言,唇角渐渐扬起来,眉目间飞着春风得意的光彩。
绿灯亮起,他踩了油门。
封莞突然喊他:“傅亦铭。”
“嗯?”他扬着眉骨应了声。
她十分郑重地说:“谢谢你。”
傅亦铭懒懒侧目,音调暧昧:“真想谢我,就拿出点实际行?动。”
封莞感觉他又要提些过分的要求,于是无语地别开眼。
只听他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你别多想,我的意思是你真想谢我,以后就别再哭了。我见不得女人哭。”
说罢,他又觉得这句话不甚恰当,改口道:“我见不得你哭。”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等等吧,等完结后和番外一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