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快来人护驾!”
秦淮河畔,张灯结彩的花船上乱成一团。
侍卫们分成两队,一队去船舱找他们的陛下,一队则在甲板上,与偷袭的刺客兵刃相向。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今日的刺客,声东击西,竟然从三处袭了过去。
顿时,两队侍卫都被拖住了。
在与其中一位刺客交锋后,月九握着刀挡在蒲惊寒面前,紧张道:“主上你先走。”
他的主子是当朝丞相,因为寒毒而满头华发,今日正是每月一次的毒发之日,此毒发作时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只是疼痛难忍,尚且可用内力抵抗,第二阶段却会内力全失,而到了第三阶段,才是真正的毒发之时。
毒发之际,中毒者浑身上下会结满冰霜,如无人帮忙取暖,轻则寒气入骨,疼上几日也就罢了,重则全身如冰雕,碰之则碎。
但是,知道主上毒发之日者,寥寥无几。
他们之中,出了一个叛徒。
月九警惕的盯着被侍卫围在中间的刺客,却听蒲惊寒道:“我留在这,你去保护国君,务必完好无损的带他回宫。”
“主上!”月九想要拒绝。
蒲惊寒冷冷道:“这是命令。”
月九:“是!”
待月九走后,蒲惊寒单手解开狐裘披风的系带,一阵狂风袭来,狐裘披风随风飘扬,转眼落地,先染上污泥,再被路过的侍卫踩上肮脏的脚印。
他抬手抽出藏于腰间的软剑,内力注入。
“铮——”
只听那软剑发出一声长鸣,银色剑身在日暮下流光溢彩。
是昆吾剑!
刺客心道不妙,消息有误。
他转身就想撤退,却被侍卫团团包围。
“可恶,”他骂道:“你们不去看着点你们的天子,都堵着老子干嘛?”话落,他眼前亮起一道刺眼银光。
刺客忍不住眯起眼,他急身后跳,横剑于胸前。
“叮——”
兵刃相接,发出刺耳刹响,零星花火迸发而出。
蒲惊寒一剑未中并未追击,反而退出包围圈冷眼相看。
刺客勾起嘴角,笑得猖狂:“你果然身负奇毒,勉强自己很难受吧?不如趁早认输,你若可以让我爽一爽,我饶你一条小命也不是不行。”
围观的侍卫们闻言,不约而同的吞了吞口水。
丞相那如玉的五指只轻轻提着剑柄,已叫无数人心惊胆跳,根本不知这刺客从哪来的自信,敢如此挑衅。
蒲惊寒撑开半眯的眼睑,如凝霜般的睫毛下,琥珀色的瞳孔里坠星无数。
他一字一顿:“就凭你?”
“落难的老虎不如猫,你嚣张什么!”那刺客得意一笑,忽而掠上半空接住一人,拦腰夹在肩下,他道:“不凭我,凭他!”
那被夹在肩下的人一身明黄宽袖龙袍,等刺客一落地,他便从容的抬起头,对着众人歉意一笑。
林清悦心说:不好意思啊,我没有还手之力。
毕竟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天子,细皮嫩肉又娇生惯养,被人擎住很正常。
虽然这些刺客就是他自己安排的。
蒲惊寒收起剑,说:“你们的主子想要什么。”
那将天子抛给同伴的刺客猛然发力,击退月九后落在甲板上,说:“我们的目标不是他,是你。”
林清悦震惊,用眼神谴责刺客:这话不用说,你直接掳走我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