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其实有些受不了,但她仍哭得梨花带雨,把那晚说的又讲了一遍,再说得更惨了几分,哎,这写书的也及不上这般会讲故事。更气的是他那不成器的孙子还时不时在旁帮腔。
季秋听她好像终于吐完了苦水只在那低声呜咽,她对齐公道:“瑾儿妹妹说的这些,只要在季府待过,哪怕是下人也编的出来,这无非是有昭穆夫人与鲁公替她作保罢了。”
那“两尊大山”季秋先不动,她问穆谨:“你叫什么?”
穆谨眼睛转溜了一下,如果说叫穆谨,恐怕不待她解释,季秋马上顺着说她的真实身份,这恐怕会遭到鲁公的怀疑,所有她道:“季谨。”
鲁公诧异,想个名字还要半天的。
“可你之前和我说你叫穆谨啊,瑾儿妹妹?”吕四上前认真道。
穆谨本以为这个问题会由季秋问出,她早已准备好了答案,但却不曾想是吕四这个蠢货,不过好在答案还能用,她脱口而出:“后来昭穆夫人大恩大德收留了我,我便改了名叫穆谨。”
“哦,那行。”她向齐公请示道:“齐公,烦请把瑾儿妹妹的贴身侍女烟清叫进殿来吧。”
烟清进殿,季秋问了她同样的问题,烟清扫了一遍众人得不到什么答案,便道:“季谨。”
“你确定?”季秋被绑着仍在烟清旁边转圈。
烟清听季秋对她假笑了几声,怕她诈她,更加坚定道:“没错,小姐一直叫这个名,她是季家小姐当然姓季。”
昭穆夫人在一旁很是焦急,但她此刻又不好发作。
“那你们小姐母亲是谁?”季秋又问。
这个她知道,烟清骄傲道:“姜氏,是齐公的女儿,我们小姐乃是正卿府嫡出,前不久正卿大人还请封姜氏为正卿夫人呢。”烟清自认为把季秋的身份套到穆谨身上准没错。
呵呵呵呵,季秋发出了那种居高临下狂妄的笑声,“是啊,正卿大人对姜氏夫人真是情深义重啊,可你们刚刚说的好像不是这样的,说的是我父亲杀了姜氏。”她已不忍再继续“虐待”这几人的智商。
她这种以一敌众还能保持清醒头脑的气质使齐公对他高看了一分,屋子里没有闲杂人等,他亲自给季秋松了绑。
没了这绳子的束缚,季秋更加自在,她故作深沉,待昭穆夫人越来越慌正想开口之时,她抢先到:“我想想还剩下什么,哦对了,那枚玉佩,你们知道什么,尽管先说。”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绸扇,坐到一把椅子上扇凉。
“那玉佩的一半是母亲留给我的信物,四哥哥说他是从你那拿的,定是你从我这偷去的。”穆谨不知所措,只能重复这些措辞。
“这个你刚才已经说过了,还有别的吗?我给吕四的可是一整块玉佩。”季秋再呷了口茶。
穆谨顺下去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另一块玉佩指不定是上了谁的床……得的。”
某男影在暗处,内心深处生出邪恶的想法。为何又是他当暗卫?因为逸已经被杳音拐走了,他已让他俩提前告老还乡了……
齐公听着穆谨这些不堪入耳的字眼,期待着季秋将她扳倒,他可不缺这样没有教养的外孙女,若真是他外孙女,还是没有的好。
“对,瑾儿说的对,那天晚上这女子就这么闯到我房间拿剑威胁的我,我要是当时没穿衣服呢,我一大好青年的清白就没了,你这个放荡的女子。”这时,吕四又跳出来替穆谨讲话,他将衣服紧了紧,好像生怕季秋会轻薄了他似的。
穆谨本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见吕四又把一件夜行衣拿出来扔到地上,她补充道:“这就是这贱人私闯民宅勾搭男人的罪证。”
齐公看着地上银黑两面的夜行衣,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找机关世家公叔氏特地打造的,两个宝贝女儿各一件,这世上找不出第三件了。
季秋又一针见血道:“这玉佩另一半的主人是姜太后,和男人又有什么关系,本姑娘和太后是有一段渊源,但总不能说我勾引她吧?”
昭穆夫人出来打圆场道:“眼下两方各执一词,多争也无意,就算姜太后亲自来也证明不了什么,齐公难道不相信我们而要去信一个民女的一张利嘴?”
“老夫好奇,为何要作保的鲁公君上一句话也不讲,难道是理亏?”此时,殿内走出几个人:孔丘、公子衍、上大夫晏子,他们本来与齐公正相谈甚欢,不巧来了不速之客,齐公就让他们进去避一避。
刚才的话正是说话从来不客气的孔丘夫子问的,鲁公却哑口不言。令众人咋舌的不是这个,而是孔丘与季秋相顾无言,竟相互行了师徒之礼,之后,孔丘就离开了繁花厅,他决定回鲁国去。
公子衍自不好拆穿什么,便打圆场道:“君父来齐国水土不服,故受小人唆摆而不能马上明断是非,本宫就先带他回去罢。”
鲁公装作头疼状,在公子衍的搀扶下出了殿。
晏子开玩笑似的对齐公道:“主君,微臣常往返于市井,最近城里来了鲁公的一对说书匠人,说得极好,说的就是昭穆夫人外甥女穆谨想高攀成为紫霞公主的事,书上说昭穆夫人妹妹穆氏之前正是正卿府大夫人,而她的两个女儿穆萌穆谨则是她从之前的夫家带来的……”
“啊,你们别说了,瑾儿,我之前就和你说别作非分之想,好好和我过日子你偏不听,我对不起你啊,祖父。”吕四上前跪了拜拜了哭,和之前穆谨的“表演”不相上下。
就在这快要揭开真相千钧一发之时,殿外有来了个人,狮吼道:“君父,你不孝的女儿回来了啊。”
……
.bqg999.ccm.bqg9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