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是老人家的东西,暮云忙推辞道:“既是令姐的一番心意,就该给老人家留着好生滋补才是,给了我,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马恭人笑道:“我弟弟这次考中了秀才不说,如今儿子就在跟前侍候,常常能见到,不必日夜担忧,这对于我娘来说才是最好的补药。我娘这些日子眼瞧着都年轻了许多,这都是我以往不敢想的。若不是温夫人帮忙,哪能有今日,温夫人可千万莫要推辞才是。”
见她说的恳切,暮云只得笑着接了,顺便夸赞了几句新出炉的马秀才几句:“令弟这个年纪考中秀才也算得上是少年英才了,如今做了秀才老爷,再说门好亲事,令堂也就圆满了。”
马恭人附和道:“可不是吗?如今只要再给他说门好亲,来年早早成亲生子,我们一家子就放心了。”
暮云笑道:“令弟这样有才,肯定能说一门称心如意的好亲事的。”
待马恭人走后,暮云让人请了玉兰过来,对她道:“你瞧瞧这里面的东西可还干净?”
玉兰一一仔细的检查过后,说道:“这些都是上好的花胶和燕窝,没有问题。是送东西的人不对吗?怎的这般小心?”
暮云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见这些东西成色不错,想着拿来送人。毕竟是入口的东西,还是谨慎一点好。”接着,暮云便让人将马恭人送来的这些补品转而送到了明王府。
没过几日,京城里头便发生了一件大事。明王妃难产,气血双亏,太医说要用五十年以上山参切片才能保住性命。偏偏明王府所存的老山参这几年都耗在明王身上了,府里也不过有一些红参之类的,于补气上着实差了些药效。明王府的下人不得已,便去内务府领这个月份例里头的山参。没成想,内务府竟以时间未到做借口,不肯发放份例。
下人们见此路不通,又去宫里求见皇后,却被守门侍卫拦在了康定门外。明王妃的丫鬟苦苦哀求,侍卫们只是不肯通融,在推搡中其中一个叫彩虹的丫鬟不慎头部磕倒在石板之上,当场丧命!
此事恰好被正欲进宫请安的乐平公主瞧见,听闻里头还牵扯了正在难产的明王妃,乐平公主不敢怠慢,急忙进去禀告了皇后与太后娘娘。
皇后娘娘听闻事关重大,连忙指派了两名御医前去明王府,又让贴身女官带了一株百年老参并众多补品前去明王府探望明王妃。好在明王妃福大命大,虽然伤了身子,到底还是挣扎着生下了一个男婴。
明王妃母子平安的消息传到宫里,皇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才登基多久,要是为了一株人参,让正在难产的兄弟媳妇不幸一尸两命的话,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天下苍生耻笑呢?
想到这里,皇帝皱着眉头问皇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四哥府里竟然连一棵上了年份的山参都找不出来?”
单婧妍心内冷笑一声,面上却是状似惶恐的道:“我也是才听人说,是因着四哥这些日子又病了几次,现在几乎就是拿老山参吊着命,四嫂把府里的好参都紧着四哥吃了,所以偌大的王府才没找到够年份的老参。说来都是我的不是,这阵子母后身体欠安,大长公主又病了些时候,后宫里又有其他事宜,我只顾着眼前这些,竟忘了四嫂即将临盆,也没顾上派人去看望。再说我和她到底是妯娌,我也怕过问的太多,再让四嫂心里不安。原以为一切都是好好的,再没想到内务府那起子奴才竟然这般胆大包天,竟敢克扣堂堂郡王府的份例,实在是没把祖宗家法放在眼里。”
听到这话,皇帝这才发现单婧妍的脸色也是有几分憔悴,继而想到这阵子宫里头大事小事的不断,皇后刚接管后宫,定然也是忙碌万分。再加上,她一个弟媳妇也确实不好总盯着大伯子家的内宅。如此,皇帝才换了颜色:“是朕错怪皇后了,这事都怪那些奴才。尤其是胡卿,简直是太辜负朕的信任了。”
听见皇帝话语中对古家的不满,单婧妍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柔声劝道:“皇上勿要动怒,胡大人跟随皇上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想来这回胡大人也不过是想为皇上打抱不平而已,故而对诸王府故意慢待了几分罢了。原来这也是常有得事,只是没想到这回竟然正碰上四嫂难产。四嫂差一点就一尸两命不说,她的贴身丫鬟还不幸殒命,这宫里宫外的才闹的这样大。”
新帝拿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声道:“这个胡卿,朕早就叮嘱过他多少次了,不能慢待各家王府宗室,凡事等朝堂都稳定下来再说。”
说着,新帝叹息道:“如今这件事在宗室里头影响极坏,刚才已经有几位宗室长辈过来特意向朕过问了此事,弄的朕非常的被动。四皇兄本就病入膏肓,他的正妃生产时却偏偏遇到这样的乱子。你说说就为了一根人参闹的这样,说出去只怕会让人以为朕有多刻薄寡恩呢!想想朕真是憋屈得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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