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了么?
大概知道了。
既查到了驿站,并找到了粮车,稍一打探方知是她分拨的米粮。
米粮,粮车,很难不联想到一处去。
事情的真相他或许已经窥到了大半,只是没发现江照流就是沈明庭最关键的一环。
她有些紧张,脑子里急急思忖起应对之策来。
总之不能否认流民的米粮不是她分发的,冉瑾没在刚刚紧要关头提起此事,便是对她极大的留情,在这件事上再狡辩,那就显得太可笑了。
倘若他问起来,她只能承认米粮是分发的,但是跟皇粮没有半分干系,她从不知道什么沟渠,更没见过押送皇粮的车。
想想愧疚得紧,她却只能再一次愧对他,抬脸装作讶异:“你说的可是一座前朝的驿站?”
他细睇她,称是。
“那驿站我也曾去过,见那些流民食不果腹,便把车上的口粮分给了他们。不过外头风大,我就一直待在驿站里,竟不知道附近沟渠里藏着被劫走的粮车。看来劫匪也在附近徘徊过,还玩了一招金蝉脱壳,可恶!”
李京九说完不敢再看冉瑾,怕从他眼里看出讥诮的意味来,好叫她没有脸面!
她低着头,两手掖在腹前,“这些匪寇似乎不好对付,公子可需要我挑几个得力的侍卫加入你们?多个人,多双眼睛,北境这么大,要搜起来可不容易。”
他的细睇变做了凝看,越看越深,半晌都不说话。
李京九针扎似的难耐,憋忍一阵之后,禀着长痛不如短痛的终旨来迎上他的目光。
不想他眼里没有半分诘问的意思,只是漫起给用意很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