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鬼祟的脚步挪回李京九身后，低低地恨骂了一声。
“李京九，你想做端王妃想疯了吧你！”
李京九不想理何瞻，朝着旁边移了一大步，离他远了些。
可即使何瞻不说，席上人已经管不住嘴了。
“她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和阴山国公主抢人？”
“好好的七王爷，没得被这种人带跑偏了，真是可惜。”
“红颜祸水，祸水啊……”
“见过为了男人不要脸，没见过为男人不要命的。敢和太岁爷抬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议论声都有。
关妙恩看皇帝的脸色，就知道李京九是彻彻底底碍着皇帝的道了，便不怕被人听见。
“情投意合？她怎么说得出口，我可听说，是她自个儿去爬了殿下床的！”说完还不忘碰边瑶一把，“是吧边瑶？”
边瑶没出声，刚刚才坠下的一颗大石头因着李京九插手的缘故突然又飞起来，悬在比刚才更高更险的地方，坠得人心口发颤。
之前她见不惯李京九，现在却盼着她们鹬蚌相争，能争出个渔翁得利的奇迹来。
“边瑶？你说是不是？”关妙恩又再推了她一把。
边瑶压根没听见关妙恩在说什么，含糊着点了点头。
周围听见的人就一传十，十传百的议论开了。
传到李京九面前，就大变了样。
“听说那厮不要脸的，在新王妃死之前就和端王在一处了。王妃之死，指不定就是她买通了御医做的！”
“那就该抓她进牢里，好好审审才是。”
李京九顺着声音一回头，那些人不仅不噤声，反而很是猖狂地反瞪了她一眼。
“小九。”
后面传来一道温柔的男声。
李京九有些迟疑，因为平日里只有她爹才喜欢这么唤她。
“小九？”
随着手心一热，方才说她坏话的那群女眷脸色都变了变。
不知何时沈明庭已经走到她旁边，抓住了她的手。
“你在看什么？”
沈明庭跟着她的目光寻去，方才横她的几个人齐刷刷地低下头。
“没什么，几个乱嚼王爷舌根的罢了。”
“哪几个，你指来瞧瞧。”
李京九知道沈明庭是在给她撑腰，可是如今树敌已经够多的了，没必要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个告状的小人。
不过整蛊一下，倒是可以。
于是，李京九就故作认真的放眼一扫，将刚刚背地里说她坏话的人堆儿都一一过了一遍。
人群像浪打王八似的挨个缩回头去，关妙恩和边瑶也不例外。
“刚刚还有，这会儿没了，兴许是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我听错了。”
几人长舒一口气。
沈明庭便拉着李京九的手往皇帝跟前走，“来，小九，先来见过我皇兄。”
皇帝的席坐设在高台之上，和下面的人还隔着几步台阶。
她站定在台阶前面，朝着皇帝盈盈一拜。
“民女拜见皇上。”
李京九跪了许久，也未等来皇帝的一句“平身”，沈明庭就直接将她搀起来。
她低着头，看不见皇上的脸，但周围人呼吸都变得轻巧起来，想想皇上的脸色应该难看到了极点，以至于他们一个个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