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假肢脱下来。”安满月一脸严肃地说道,眉头紧蹙着。
刘大夫不解的看向地安满月,纳闷地问道:“丫头,咋了,出什么事了?”
“看伤口。”安满月只是觉得胡书的伤口很有可能裂开了,心中担心不已,“他腿上的上没有好利索,现在经常用假肢很有可能让他伤上加伤。”
“哦。”刘大夫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低头默默地将安满月说的记下来了。
“这个假肢好像有些问题……”安满月见小厮将假肢脱下来,走上前仔细看着胡书的腿,眉头轻蹙着,“果真是不合适。”
“合适,真的合适。”胡书紧张不安地看向安满月,焦急地说道,“我能站起来,证明这假肢真没事。”
胡书想的很简单,他现在好不容易可以站起来了,要是安满月不让他用假肢,那他岂不是还要一辈子坐在椅子上等别人背着他?
白起不赞同胡书说的话,他觉得安满月能让胡书重新走路,可能会有更好的法子。
“安夫人,这假肢需要怎么改?”白起轻声问道,目不转睛地看着安满月,她是他的妹妹,他们白家人果真是非同一般。
白起有点叹息,娘和媳妇去寺庙吃斋礼佛半个月,怕是还有半个月才能回来。
胡书听到白起那么说,心里渐渐有数了,满怀期待的看着安满月。
“我还得再看看问题出现在哪儿。”安满月说着走到胡书面前,蹲在他跟前,打量着胡书的右腿,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还得多加一些部件。”
胡书听得迷糊,不过他脑子转得极快,冲着一旁的小厮说道:“笔墨纸砚伺候!”
小厮飞快地跑进里屋将东西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将白纸铺在桌子上,这才乖巧地站在一旁。
安满月实在是用不惯毛笔画图,正准备取下头上的银簪,结果眼前出现一只笔。
“这是我让人做的炭笔。”白起将用宣纸卷的炭笔放到安满月面前,“你用这个画试试。”
安满月看了眼炭笔,目光顺着拿着炭笔的那只手往上看,望着白起,感激道:“谢谢白将军。”
“是我谢谢安夫人才对。”白起目不转睛地看着安满月,他要等娘回来才能带她去见娘,现在只能委屈她了。
安满月拿过炭笔,低头开始在纸上画起来,她一边画一遍让木匠帮忙量胡书腿部数据,最后画好后,这才交给木匠,说道:“你按照这个重新做一份。”
“这……”木匠瞧着那么细致的图,难以置信地看向安满月,惊叹道,“夫人真厉害。”
安满月:……
安满月不知道木匠口中的厉害是什么,她也不好意思问,只是客客气气的谦虚了下。
刘大夫就瞧不惯安满月这般谦虚的模样,说道:“丫头,你以后别这么谦虚,你是有大能耐的,傲气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是。”安满月笑着看向刘大夫,爽快的应下。
瞧着那双完成月牙状的眼睛,刘大夫知道安满月没有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随后将安满月拉到一旁,完全不顾白起和胡书在这儿。
“丫头,咱们当大夫的,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虽说你医术好,但是你是人不是神,若是你一直这么谦虚,别人觉得你给他们治好病那是应该的,”刘大夫一想到京城那群白眼狼就来气,他之所以不愿意呆在京城,就是因为不自在,还是江东府好,他可以耍性子,“你若是治不好他们的病,他们会将过错归在你的身上,咱们当大夫,可不能有好脾气。”
安满月知道刘大夫说的是实话,乖乖地点头应下,一副受教的模样。
“你别光听不用。”刘大夫真是急得上火,他总觉得她太好说话了!
“我,我慢慢改。”安满月笑着说道,她决定回家之后好好练习脸部表情,到时候不再当小白花。
“行了,你要是学不会的话,回头我教你家男人,你有你男人护着,应该没大事儿。”刘大夫真的是替安满月操心,他可不想这天才大夫以后毁在这上面。
一旁的白起和胡书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大夫,要知道刘大夫一向是最瞧不起旁人了,很少有人能入他眼。
“看什么看,诊金你自己看着办,”刘大夫舍不得吼安满月,可是他好意思吼胡书,毕竟胡书是孙子,“你就掂量掂量你一条腿值多少钱!”
胡书连忙应下,那模样在乖巧不过了。
“丫头呀,”刘大夫温柔地看向安满月,想到方才记下有不解的地方,说道,“你在跟我说说这儿吧,我咋就没看明白……”
胡书和白起两个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刘大夫也太会变脸了,要知道刘大夫出了名的坏脾气,对师父和孙子都没好脾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