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氏却不是这样,她感觉自个双脚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摔倒。
苏氏瞧见李氏脸色不对了,忙说道:“大嫂,你脸色不好看,你休息,我忙就成。”
李氏眼里只有宁泽智那张稚嫩的小脸,整个人还处于懵懵的状态中,她不明白了,自个相公考了三四次没有考中的秀才,四弟怎么就中了?
李氏想到她男人跟她说要对四弟好,以后还要指望四弟之类的话,这会儿十分庆幸当初给了四弟一百两银子。
但是李氏心里更多的是不舒服,她想当官太太!
宁家外头围了不少人,之前村里人是被官差吸引过来地,这会儿众人听到宁泽智考中秀才地事儿,一个个都说宁泽智是天才。
宁永川给了领头官差二十两银子,很客气地说道:“这是给几位官差大哥喝酒吃饭的钱,希望大哥们不要介意。”
官差来之前就查过宁家的情况,知道宁永川是个秀才,这会儿态度越发谦逊了,说道:“谢谢宁秀才,我们还要去下一家,就不多叨扰了!”
送走了官差们,村民们全都围了上来,上一句夸宁泽智是文曲星转世,是天才是神童,下一句就问什么时候摆酒席?
在大杨村,甭管谁家有喜事儿,都会摆酒席庆祝。
安满月偏头看了眼宁永川,宁永川秒懂,冲着村民说道:“三天后摆三天的流水席。”
宁永川的壕气让村民们都沸腾了,流水席是最费钱的一种席面,每隔两个时辰就要上菜,来吃饭的人可以随意吃,从早吃到晚也没事儿。
三天的流水席呀!
村民们琢磨着等到开席那天,往家里多拿一些饭菜,到时候放到地窖里放着,说不定能够吃十天半个月的。
送走了村民,安满月的很高兴,拿出银子让苏氏去买肉,十斤排骨十斤猪肉。
李氏这会儿还在神游太虚,直到安满月叫她去后院杀鸡,她才反应过来。
“娘?”李氏抬头看天算着时间,“现在时候还早,现在就要准备做午饭吗?”
安满月瞧着灶膛内的火有点暗了,忙往里面添了把柴火,开口说道:“中午多做些饭菜,不过这会儿提前准备好。”
李氏应了一声“哦”,朝着外面走了两步,迟钝的回头看向安满月,问道:“娘,你方才叫我做什么?”
“杀鸡。”安满月见灶膛内的火烧起来了,抬眼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李氏,说道,“快去,杵在这儿干什么?”
“娘,”李氏眉头拧得更紧,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不会杀鸡。”
没错,李氏在娘家的时候从未做过粗活,她嫁过来之后,原身也不敢让李氏干粗活,李氏就这么享福享到现在。
“没杀过鸡?”安满月有些不耐烦了,作为儿媳妇,李氏爬到原身的头上不说,对原身指手画脚,还懒得要命,“既然你不会,那就让老大教你怎么杀鸡。”
安满月说后,抬脚朝着屋里走去,见宁永川正靠坐在床上看书,坐在桌边喝起水来。
“老大会杀鸡。”宁永川很体贴地说道,“你要是真不喜欢他们,咱们先把大房分出去?”
“别,”安满月开口拒绝,随随便便将大房分出去,会落人口舌,低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原身太娇惯李氏了,虽然老贰媳妇也犯懒,但是老三媳妇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不还是过去帮忙,只有老大媳妇,不管我让她干什么,她都是坐在那儿看着别人干活。”
安满月倒不是非要拿捏自己婆婆的身份,只是觉得李氏这样对徐氏和苏氏不大公平。
“别气了,”宁永川觉得除了三房不错,大房二房都有自个小九九,也就安满月瞧不出来,“分家也是一句话的事儿,没必要为了他们生气。”
听到苏氏回家的动静,安满月挽起袖子去灶房帮忙了,一进门,就瞧着李氏浑身沾满血迹的拎着一直光秃秃的鸡站在那儿,倒有几分喜感。
“娘,是这样杀鸡吗?”李氏怯生生地问道,眼睛通红,似乎刚刚才哭过。
安满月走到李氏跟前,仔细瞧了瞧那只鸡,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行,挺干净的,把它剁成块,然后用清水泡着。”
听到安满月的话,李氏吸了吸鼻子去干活了,想到她男人说的话,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宁泽仁的话在耳边回响。
“媳妇,我跟你说实话,你要是不好好听咱娘的话,估摸着咱爹就要把咱们分出去,我是不愿意分家,到那时只好委屈你,我重新给两孩子找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