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挥剑的袖口被拉住,血红的眼睛直视沐月,剑锋一动就要往沐月身上刺。
沐月慌乱后退一段距离,及时开口:“云七,你怎么了?”
他双目发红,茫然的视线落在沐月身上,似疑惑,似回忆。隔了好一会儿才沙哑开口:“沐月?”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云七叫自己的名字,身形一滞,随即笑着点头,神色温柔:“对,我是沐月,你……”究竟怎么了?
话还未问完,她就被云七长臂拉入怀中,紧紧桎梏,难以呼吸。
他紧紧拥着她,头搁在她瘦弱的肩头,努力从她身上汲取温暖,驱散全身的寒冷,驱尽心中的恐惧。
沐月身子绷紧,手在云七背后僵悬。感受到他的异常,僵在半空的手轻轻落在他背后,再不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这样待在他怀中。
平日里面容阴厉,冷冰冰,无甚表情变化的人有如此脆弱的举动,想必是在幻境中遭遇了什么,回忆起不美好的一面。
过了许久,云七慢慢直起身,苍白着唇对沐月说:“找迷榖花”
退离怀抱,沐月垂眸注意到沾染身上的片片红色血迹,猛然一惊,抬头看着面色不佳的云七。
“你受伤了?”
云七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无事。”
无事,无事,整天只知道回答无事,沐月没来由的烦躁,皱眉往云七胸口一拍。面前男子蹙眉闷吭,用手捂住胸口。
沐月斜睨他:“不是无事吗?有本事你别吭声,明明受伤了还嘴硬。是胸口受伤了?”
云七垂首看着下巴微扬双手环胸的女子,微微放下捂在胸口的手,轻点了一下头。
对面女子面露忧色,目光扫视他胸口位置,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甩给他。
“这个给你,先处理伤口,再找迷榖花。”
伤口不及时处理,找不到迷榖花你就先挂了,还一声不吭,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身子?
两人找了一块空地坐下,云七脱下外裳,露出染的血红的里衣,正在动作的手一顿,抬眸朝沐月望去。沐月与云七对视一眼,脸色尴尬的背过身。
这个云七,伤的这么重,里衣都染红了。
云七见沐月转过身,眸色一沉,接着扯下里衣,露出狰狞的血洞,垂头看了看伤口,右手拿着瓷瓶正准备往伤口洒。
“哎哎,你就准备直接洒上?”
沐月转头望见他粗鲁的动作,焦急的问。
伤口也不清理,直接洒药,你这是准备上天呢?
蹬蹬几步走到云七面前,提裙蹲下,夺过他手中的瓷瓶,瞥他一眼,又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云七胸口发黑的血迹。
“你伤口都不清理,就准备包扎?这么大人了,受伤也不说,我若不问,你准备这副模样找迷榖花?哎,我说,你都不知道疼吗?”
云七侧头注视着念念叨叨地沐月,眸中深潭变成一汪暖泉,目光柔和。泛着鲜血的胸口被沐月拿帕巾的手拂过,如过电般酥麻全身,莫名的舒畅,痛感尽消。
处理好伤口,沐月从裙摆撕下一块布条,穿过云七腋下,帮他固定好,拍拍手站起身,满意的看着她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