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眼大骂:“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野种插嘴。”
“野种”两个字让顾容与脸色大变,继而开始大声咳嗽起来。
常兮兮知道顾容与的身世,见他被人如此欺负,心中也莫名难受。
好歹是她的恩人,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辱骂?
当即顾不上太多,常兮兮一脚踢在张秀才的裆下,张秀才受痛猛地弯下腰来,常兮兮趁机一手揪住张秀才的头发,一手握着簪子抵在张秀才的脖子上。
“既然跟你们讲道理你们不愿意,那就到官府说去吧。”
张秀才本就心虚,此时脑中又全是常兮兮刚刚问得那些问题,他心知到了官府,官老爷也会问这些问题,倒是真相大白,他就惨了!
当即求饶:“是我记错了,昨晚没人来抢劫,是我做梦了,对,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常兮兮稍有满意:“说大声点,我怕有些耳聋眼瞎的听不清。”
小命被常兮兮拿捏着,张秀才哪里敢反抗?当即乖乖拉高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各位叔叔伯伯可都听仔细了,顺便给我做个证。刚才我问张小三的几个问题,他没有一个能回答出来的,我要带他去见官,让官老爷断清楚真相,他也不愿意。”
言毕,常兮兮特地冲顾容与俏皮眨眼,“顾秀才,你也给我做个人证呗。”
“嗯。”他轻轻应了一句。
常兮兮心满意足将张秀才推开,再次警告:“这件事大家都看着呢,你要是什么时候反悔还想上门讹诈我们,我就真抓你去见官,到时候我看你张秀才还如何继续参加科举。”
塌眼有些不甘:“见官就见官,你不要以为你威逼小三改口就能将这件事混过去!”
不等常兮兮反驳,张秀才就先抱着塌眼的大腿求饶了,“大伯,昨晚真没有人来抢劫,是我做噩梦了,真的。”
塌眼旁边的妇人提醒道:“我看真是做梦,这事还是算了,真闹到官老爷那,指不准要挨板子。”
张家人抱团走了,他们一走,常兮兮面上的冷漠瞬间消散,她温柔地看向顾容与。
“谢谢你。”
顾容与轻轻咳了两声,将空碗还给常兮兮。
“你的谢恩礼我收下了,就此两清,希望常姑娘好自为之。”言毕,头也不回走了。
常兮兮看着空荡荡的碗发愣,许久才反应过来,顾容与这是在告诉她别再纠缠?
“切,”常兮兮愤愤瞪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谁稀罕啊。”
她气呼呼将碗放到了地上,再往里面撒了把玉米粒,周围的鸡一下子被吸引过来,争先恐后抢着碗里的玉米粒。
山脚小破屋里,黑影将信鸽放飞。
“少主,东西都准备好,今晚动身?”
刚说完话,就见外面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说下就下。
顾容与瞥了眼早就被擦干净的桌面,“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