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笑了一下,把他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都能感受到接触皮肤的那一面是温的。
他心里一紧,说:“我去给你换毛巾,这样不行,明天还是去医院。”
见他要走,李听舟一把拉住他手腕:“哥。”
江语动作顿时停下,转头看着他,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江语,”李听舟改口,“不要毛巾了,好折腾,你抱我吧,发发汗就好了。”
顿了顿,江语说:“好,我去把毛巾放好,再倒杯水来。”
李听舟点点头,放开他。
江语回来的时候把沙发上的被子也抱了进来,两床厚被子一起压着,随即上了床。
李听舟侧身,江语把人抱进怀里紧紧箍住。
“晚安。”李听舟说。
江语在他头顶吻了一下:“晚安。”
不知道是被窝暖还是江语身上暖,李听舟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夜却又醒来,身上起了汗,黏黏的。
他稍稍动了一下,江语小声说:“怎么还没睡?”
“热。”李听舟说,“又醒了。”
江语笑了:“不是你说要发汗的?”
李听舟也笑起来,手从他腰后摸上去,摸到他身上也起了一层汗。
“别摸了,”兴许是因为感冒的原因,江语的鼻息很重,“受不了。”
李听舟微微抬一下腿,忽然发现他的反应已经炙热,随即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江语叹口气,李听舟收了笑,问:“我是不是很坏?”
“我们舟舟好有自知之明。”江语玩笑着说。
李听舟抬手摸过去,江语屏了一下呼吸,忽然闭上眼,李听舟正要说话,嘴刚张开就被堵住。
更加粗重的呼吸搅在一起,已经湿透了的睡衣褪了个干净,双方的皮肤都很烫,身体贴在一起的感受让李听舟心惊不已。
他闭着眼睛跟江语吻着,手上笨拙地使力气,半晌,江语不由得说:“宝贝轻一点。”
李听舟手一顿,整个人腾一下燃得更厉害,结结巴巴地应:“我,我不知道……”
“我教你。”江语哑着声音,空着的一只手覆盖在了他手背上。
室内一时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动静,和压也压不住的喘气声——因为重感冒。
末了李听舟咬着江语的嘴唇,颤抖一阵,又渐渐在如雨的汗水中平复。
呼吸缓下来,江语回手扯了纸给两个人擦身体,沉默着,好半天才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又不是你爽了我没爽,”李听舟不开心地问,“你在讽刺我耍小心机,还是在指责我勾引你?”
“当然不是。”江语无奈又好笑地应。
李听舟叹口气:“江语,我觉得你做人做事挺能放得开的,为什么有时候又要这样?你好别扭……虽然我也别扭。”
江语没说话,环在他背上的手收了收,说:“去洗澡吗?”
“不忙,”李听舟嘟囔,“想抱一会儿。”
江语应了,两个人互相再挨近一下,在黑暗里紧拥住彼此。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发汗起了效果,早起李听舟觉得身体轻松了好多,走路都是轻快的。
吃早午餐的时候江语说:“我盘了个店,过两天交了钱就能装修了,到时候你帮我看看格局,挑你喜欢的样式装。”
李听舟一愣:“真要自己开酒吧了啊?”
江语点头:“你喜欢槐市吗?”
“喜欢!”李听舟笑应。
江语笑:“那就好。”
说完话,付明远忽然打了电话来,这边一接他就说:“我的小祖宗,你吉他都要生锈了!”
李听舟抓了一下耳朵:“你的小祖宗不是你女朋友吗?”
付明远:“……”
趁着那头还没唠叨,李听舟说:“马上来马上来,今天一整天都泡琴行!”
挂断电话,李听舟还没开口,江语在他头顶亲了一下:“去吧。”
李听舟抱着他腰,在他怀里蹭了蹭。
到了琴行见到陈循,陈循立马问:“学长感冒好些了?”
李听舟笑得特别开心:“好多啦!”
陈循笑笑,有些诧异他精神这样好。付明远在李听舟肩上拍了一下:“这么兴奋干嘛?不练满一天你就切腹谢罪吧。”
李听舟做了个鬼脸。
晚上琴行关了门,李听舟还在内室自己练着,付明远进来:“我真是服了你,不练的时候不练,练的时候又拼命一样。”
李听舟笑:“好久没这么练过了,很爽。”
付明远坐到他旁边,说:“你昨天说的人,联系方式我给你问到了,你要查谁?”
李听舟停下拨弦的手,拿出手机:“给我吧。”
“你想清楚了?”付明远把名片发给他,问,“有些事情其实没必要弄明白。”
李听舟低头存通讯录,说:“明远哥,我觉得我长这么大真挺白长的,什么事情都没弄明白过。”
“弄明白了能怎么样?”付明远问。
李听舟想了想:“给生活找点不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