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的视线落在许迎樟手里提着的保温桶上,依旧笑的如沐春风,“这也是给铮哥哥带的汤吗?许小姐真是有心了。到现在还这么关心铮哥哥,还为他煲汤。”
然后她不着痕迹的转了转身,就这么背对着邢铮了。
瞬间,那阳光明媚,春风得意般的脸变得一片阴鸷狠厉,如同鬼魅一般阴恻恻的剐着许迎樟。
那眼眸里,有着明显的,浓郁的杀气。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许迎樟觉得,她已经被杀了不下五次了。
突然间,郁筠雅转身重新望向邢铮。
她就像是变脸大师一样,明明脸上满是阴狠毒辣,却可以在下一秒变得温婉可人又明静怡人,对着邢铮笑容晏晏的柔声问,“铮哥哥,要不然你喝一碗许小姐的汤?怎么也都是许小姐的一番心意,我们不好辜负的。墨鱼汤今天不喝也没关系的,我明天让元婶重新熬就行了。”
说着,她甚至还伸手来接许迎樟手里的保温桶,依旧笑的友好又客气。
许迎樟就这么呆呆的站于原地,眼眸直直的落在邢铮的身上。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坐着,他的手术做完才六天而已,那是大手术,而且他还断了两条肋骨啊!
他就这么坐着?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那肋腹处的痛意,因为此刻她的肋腹就在隐隐作痛着。
疼得她额头都开始渗出一层密密的细汗,而她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强忍着,他的额头亦是有着一层薄薄的汗。
他就这么在意郁筠雅?为了不想让她担心,他竟是可以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邢铮,郁筠雅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你就这么爱她吗?爱她到可以不管不顾?
突然间,许迎樟只觉得自己很傻。
是啊,真的傻啊!明明知道他的心里,除了郁筠雅,再也没有别人了。也明明知道,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关心,她却还这么犯贱,巴巴的凑上来。
对,犯贱!
许迎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犯贱了?一次又一次的送上来让人把你狠狠的踩在脚底?
你所有的自尊与自爱呢?为什么都没有了?
“不好意思,郁小姐!迎樟不是来看你的未婚夫的,她的汤也不是给你的未婚夫煲的!”郁筠雅的手刚刚触及到许迎樟手里的保温桶时,门外传来邢舸那斯文礼貌却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
然后便是见着他迈着清隽的步子,走至许迎樟身边,然后很是自然的搂住她的腰。
两人的动作很是亲密又自然,就像这样的动作,他们之间已经做过无数次。
而许迎樟,竟然也没有拒绝与反对,就这么由着他搂着自己。
郁筠雅那伸到许迎樟面前的手有些尴尬的僵住了,一脸略带着几分讶异。
她的视线落在邢舸那搂在许迎樟腰际的手,紧接着扬起一抹嫣然的浅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不知道。许小姐,抱歉了。我以为你来铮哥哥的病房,自然是来看他的。原来不是啊!”
终于,许迎樟回神,朝着她扬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轻声道,“郁小姐可能弄错了。这病房并不是邢先生的,而是小白的。我是来看小白的,你自作多情了。”
话落,只见邢铮将碗往嘴边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