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辞熠傻了。
他错愕的看着季长书,脸被季长书这句话轻易点着,烧的滚烫。
是、是有点想。
不是!!!
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季长书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啊?
明辞熠的喉结滚了滚:“您是……新一代逻辑鬼才吗?”
季长书听不懂他说什么,只问:“不是?”
他说这话时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喑哑,有些轻,语速又有点快,若不是这屋内只有他二人再无旁人,明辞熠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的。
但也正是因此,明辞熠的心跳才会漏了一拍。
明辞熠在现代时也玩过乙女游戏,但从未对谁的声音如此痴迷。
他觉得他不是个声控,可如今听季长书认真的同他说话,像是要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要求都放在心上的语气……
明辞熠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有被戳中。
他没法说拒绝的话来。
他怕他拒绝了以后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所以明辞熠混混沌沌的摇了摇头,只觉普通话烫舌:“没、没有……是想的……”
说完这话,明辞熠先冒烟为敬。
为了追个人,真难。
季长书却无甚反应,只拿着帕子接过月白方才的活,替他仔仔细细的擦了另一只手后,帕子便覆上了明辞熠的脸。
明辞熠微怔,就见季长书微微俯身,粗粝的大手隔着帕子替他擦脸。
这下明辞熠是真的炸了。
偏生季长书还微拧眉头问了句:“怎的如此烫?”
明辞熠神志不清的摇了摇头,季长书便道:“又发热了?”
季长书说这话时语气里夹杂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些许温柔,像是一片黑的夜空中唯一的一颗启明星,是那样的不起眼却又那样的耀眼。
至少明辞熠是听出来了的。
他眨了眨眼,心跳有些紊乱。
他总觉得这是自己的一场梦,他在做一场不真切的、现实中绝不会发生的梦。
但明辞熠甘愿在这梦境中沉沦。
“没有。”明辞熠闭上了眼睛,任由季长书动作:“只是我又有些困了。”
季长书替他擦拭了脸后顿了顿,语气冷漠:“睡了三天还不够?”
明辞熠一噎,睁开眼睛:“好吧,我说实话。”
他挫败道:“只是没想到王爷您也会这么温柔。”
季长书默然一瞬,帕子游移到了明辞熠的脖颈上。
明辞熠的脖子很纤细,看着就很脆弱,好像他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将其折断。
白皙的肌肤下血管也是若隐若现,还有他因为过于紧张绷紧了身体而呈现出来的线条。
事实上明辞熠的确很慌。
这帕子料子太好,隔着几层布,明辞熠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季长书手上的温度,越是这样朦朦胧胧,就越是让明辞熠心痒痒。
他有点想摩挲一下季长书的指腹,看看是不是像他想象的那般带着粗糙却又让人有安全感的茧。
季长书瞧着明辞熠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语气平静:“抱歉。”
明辞熠微愣:“什么?”
怎么就又道歉了?这又怎么了??
季长书淡淡道:“我会学。”
?
??
???
学什么???
学着……怎么温柔吗?
明辞熠一脸懵逼。
季长书瞥见明辞熠的疑惑不解,却没有出声,只将后面的话藏在了自己心底最深——学着如何对你好。
季长书当然不是闲的,他没坐多久就又起身离开,走时他还不忘让双成进来陪着明辞熠。
正巧,明辞熠也有话要问双成。
“朋友,”明辞熠露出和善的微笑:“你是不是又跟王爷说什么了?”
双成刚欲踏入内间的脚顿在哪,就在他准备默默收回往外走时,明辞熠迅速的接了句:“你只要敢出这个门,我今晚就敢跟王爷告状。”
双成:“……”
默默的放下了自己里外不是人的脚。
双成小心翼翼的走到明辞熠跟前,不是很能理解为何明辞熠会是这个态度。
他方才在外间都听见了,明公子和主子相处的不是很融洽吗?!
双成:“……王爷那天抱您回来您昏过去了,王爷守了您两天,陛下便问王爷是不是对您动了心思了,王爷没回答。”
天知道他那个时候在季长书跟后急成了什么样,王府所有的下人都觉得他们主子是喜欢明公子的。
毕竟明公子可是头一位主子主动带回王府,也是头一位主子主动送礼,更是头一位让主子如此上心在意的。
可偏偏当事人自己不清楚。
明公子是个顶好的人,这是王府所有下人公认的。
他是唯一的不因为他们主子的身份接近他们主子的人,也是唯一与主子没有任何关系却对主子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