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安芷落方才在正厅里说的不假,安颜也想用话激一激她这好姐姐,贬低这人,是她最大的乐趣。
安芷落依旧面色不改,她就算要解释,也犯不着跟这种人解释,凤丹眼缓缓看去:“看不看得上他,是我的事,与你有何干系?我安芷落一向靠自己,从不靠男人。他是哪种人并不重要,只要我安芷落想,别说是他白清南。就算是一介乞丐,我也一样扶携得起来。”
她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骄傲,是安颜所没有的。
安颜听到这漠视的回答,气得她直起上身,身子的重量全压在双膝上,疼得她叫出了声。
她再没心情和安芷落争斗,而是此刻注意着双腿,免得再白白受疼。
安芷落轻蔑一笑,接着目视正前方,再不理这人。
她长呼口气,思绪止不住的飘得老远。想到白日里,白清南出来解围的画面,她心中竟然又羞又恼。
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居然会差点被这家伙乱了心,还好她反应得够快,不然怕是会被旁人看破。
安芷落所指的乱,是措手不及的乱,都不知她已经有多少年没这么慌乱过了。
只是这次的慌乱有些不一样,是她以前从没有过的,具体哪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
翌日。
白家内,白清南房中。
书案前,他右手握着细长毛笔,腕子轻轻晃动,在宣纸上大肆描绘。
勾勒轮廓,耐心上色,一会儿功夫,一个惟妙惟肖的美人被绘了出来。
白清南勾唇笑着,又点了点头,他很是满意这幅作品,而后抬手收了笔,大功告成。
画中的人儿立于长廊上,一身水蓝纱裙,怀里还抱着一只黑毛小狗,神色眼神温柔似水,有五分像她。
一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书案上,为画像刚上的颜色增添了一丝柔和,更加熠熠生辉。
自谢府那日后,这个场景就一直印在他脑子里,想着定要画下来才好,却又一直不敢动笔。
直到昨日,帮安芷落解了围,他这脑子里莫名其妙乱的很,夜里睡也睡不好。
所以一大早便起身来作幅画,谁知鬼使神差画了这幅。
画也就画了吧,可又不敢画的太像她,只敢弄得五分像。
他在心里暗骂:白清南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平日不是什么也不怕的吗?
白清南一脸郁闷,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他掀了掀身后的袍子,猛地坐在木椅上,头往后仰着。
这时,小林端着茶水进了里屋,来到自家公子身旁:“公子,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