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夫诊了半天脉也不说话,安以海这心里是更加着急了:“大夫,小女到底如何?你有没有法子治好?”
大夫起身正对着安以海,他低着头:“二小姐……二小姐是寒气入体,这才导致的昏迷不醒,老夫会每日为二小姐施针,再以汤药辅佐,将那寒气逼出来。二小姐…二小姐应该就能好起来了。”
安以海大喜:“好!等医治好小女,必有答谢!”他看向柳烟媚:“夫人这下可放心了?颜儿很快就没事了。”
柳烟媚敷衍的应着:“是啊是啊,太好了。”
她暗暗松了口气,想着这安芷落上哪儿找的庸医,这下好了,只要她不让安颜好,安颜就好不起来,到时看安芷落怎么收场,自己没本事,可就怪不得她了……
晚上,素珠铺好床,安芷落就早早上床休息了,和那对母女斗了一日,她还真有些累。
因为安芷落从小怕黑,素珠每晚都把屋子里点的通亮,做完这些她打算退下。
安芷落却叫住了她:“等等。”
素珠止住脚步:“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安芷落平躺在床上,神色平静,眼睛看着屋顶:“把灯熄了吧,以后都不用点这么亮了。”
素珠有些惊讶,她都怀疑自己听错:“啊?大小姐不是最怕黑吗?这是为何?”
“没什么,只是现在没那么怕了,你就别问了。”
“是。”素珠只好去把灯都熄了,但她越发觉得她家小姐奇怪,难道昏迷过后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情习惯不成?
以前的安芷落确实怕黑,正是因为如此,安颜母女才刺瞎她的双眼,还把她丢在漆黑的柴房里。
黑暗的恐惧伴随了她一个月之久,现在倒没那么怕了,她要记住这种感觉,才不会忘记仇恨,才不会忘记父亲的死……
接下来的几日,两位大夫轮流为安颜治病,整日不是针灸,就是喝些汤汤药药。
安颜是有苦不能说,有痛也只能忍着。
这日,柳烟媚来到银月阁,安颜房间大门紧闭,屋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安颜终于找到机会,开始向母亲抱怨:“母亲!女儿实在受不了了,这两个大夫整日折磨女儿!整日给我喝些又苦又难喝的药,我这嘴都快没味儿了!还日日给我扎针,女儿都快成刺猬了,身上到处都是针眼!”
柳烟媚心疼的看着安颜,她连连点头:“母亲知道,母亲都知道,我的女儿真是苦了你了。”
安颜蹲在地上,双手放在柳烟媚膝上,委屈的看着她:“安芷落肯定是发现女儿装病了!这才找了两个大夫来折磨女儿的。母亲,女儿真的装不下去了,您去告诉父亲说女儿已经好了吧!”
柳烟媚脸色微变:“不行!你还不能好,你现在好,那安芷落不就得逞了吗?她想全身而退,没门儿!”她拍拍安颜的手,语气温柔:“母亲知道你的苦,可你不是还想出了这口恶气吗?再忍忍,她安芷落也就无计可施,但时任你父亲怎么偏向她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