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已经拉着何秦峥的手进屋了,忍不住回头说道:“就他金贵,村里一天天的被鸡叼了,被狗咬了,被猪咬了的都没事,就他要看大夫。”
何阑珊的脸垮了下来,赵双喜摸了摸她的头,伸手去扶起了何秦茂,招呼着几个孩子进屋里吃饭。
这顿晚饭二房的人吃得并不开心,吃完饭赵双喜把饭桌留给洪氏和胡氏收拾就带孩子们回到了屋里去。
她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上回何金义留下的八钱银子,一把拿起来揣在怀里,就同几个孩子说道:“娘带茂茂去村里牛大夫那里,你们乖乖在家。”
“娘我一块去。”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何阑珊知道赵双喜是个好母亲,不会和何老太那般不管何秦茂的,她攥着赵双喜的衣角,觉得这辈子自己能有这么个娘真是一件幸事。
这会儿,何老太吃过饭正躺在屋里消食儿,因此二房一家悄悄溜出去了她也没有觉察到,省去了不少的口舌。
到了牛大夫那里,牛大夫只是个赤脚大夫,全靠在山上采些草药给人看一些简单的病。
他给何秦茂看了咬伤之后,皱着眉头嘀咕,“瞧这牙印儿,应该是挺大的一条狗吧,还好只咬了一口,这么点大的孩子能给撕碎咯,我给上点草药能好的快一些。”
简单的草药有用嘛?何阑珊心里嘀咕,好歹也预防一下狂犬病什么的。
她就出声提醒,“牛爷爷,听说是疯狗咬的,疯狗的牙会不会有毒,你一定要给我三哥治好啊。”
“疯狗?咬人的能不是疯狗吗!”牛大夫不以为意的说道,“一般都没事的。”
说着他把草药捣成了泥敷在何秦茂的伤口上,黑乎乎的一片。
牛大夫就要了几个铜板的草药钱,他们便回家了。
回家之后,何老太还在门口等着,赵双喜骗她说没花钱,草药是牛大夫免费送的。何老太还亲自检查了,最后还絮絮叨叨了几日才罢休。
接下来几日,何秦茂倒是瞧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能吃能睡能玩,就是说腿疼,那被狗咬的,哪有不疼的,大家也都不以为意。
直到这一日傍晚赵大郎的再次光临何家小院儿。
“嫂子,先前集上被狗咬的两人快不行了,据说起初是恶心,呕吐,头痛,后面就怕水怕风怕光,现在已经瘫在床上昏迷了!”
“没去看大夫吗?”赵双喜嘴唇都哆嗦了。
何阑珊在一边扶着她娘,一边在想这似乎就是狂犬病的症状。
“看了说是恐水症,没法儿治的,一旦发病了就等死。我是来和你支会一声,要不你家小三就带县城去看看?”赵大郎善意的提醒道。
赵双喜一边扶着门框,一边脑子里在飞快的想着,这恐水症她是有所耳闻的,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是被疯狗咬导致的。
“赵大郎,我看你这烂簸箕箩筐没人要了是吧,闲着来我家说这些有的没的。”何老太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