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狸小幺跪了下来,匍匐在地,原先想的那些什么请责罚的话,此刻她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她还是想要活着。
白纱帐自动左右拉开,宗珩看着她那副样子,哪里忍生她什么气,更何况她原本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令她卷入了她原本不该卷入的纷乱当中。
他引她来药池,也是为了让她能够舒服一些,调养一下这一丝灵气,别给折腾散了,届时让他四海八荒不好找。
“回来了。”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嗯。”狸小幺羞愧难当,紧接着又道:“都是奴害了殿下,殿下责罚奴吧。”
“不听话的奴婢,罚是该罚的。”可没少让他操心,他真怕哪天他一忙起来,顾不得她,她就从此杳无音讯了。
他身为天界太子,每日有不少要事在身,少不得每日都得出个几趟门,只是这几日才被他父君禁足在宫内,也是为了让他先调理好身体。
狸小幺依旧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好了,先起来吧。”
“谢殿下。”
狸小幺起身,低着头不敢看宗珩,整个人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妄动,倒是老实的紧。
“你闯下大祸,既已逃离,又还回来做什么?”
“奴听宋白说,奴害得殿下被禁了足,还被群臣非议,还重伤未愈,奴心中有愧,特来向殿下请罪的。”说着,又跪了下去。
“既是来请罪的,你倒是自己说说看,想让本宫怎么罚你为好?”
狸小幺琢磨了一下,这种事情还能自己说了算吗?说重了是肯定不行的,说轻了又显得没有诚意,犹豫了一下:“还是由殿下做主吧,奴实在是想不到。”
“那本宫就罚你,自我了结了吧,也省得本宫还要拖着这身病体前去找你。如此本宫也好给父君一个交代。”
狸小幺傻眼儿了,啥玩意儿?宋白原先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的确说的是殿下因担心他的安危而务必让他要找到她?
瞧见跪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狸小幺,宗珩心中窃喜,这丫头着实是有趣的紧。
只见她直起身来,盘腿而坐:“殿下,您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那我可真的就不活了。”
说着,伸手捞来一旁的一条白纱往脖子上一套,假装上吊。
宗珩知她是在调皮,哪里会真的想死,轻轻施法,用白纱将她一把卷入药池,欺身逼近。
“惯会作死,怎么,还想死在本宫的摘星阁吗?”
一把如瀑黑发落在她的胸前,而他的胸肌,则暴露在她眼前,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看到他那金棕色的瞳孔里,满溢温柔。
“殿……殿下,奴此前……是不是看过您洗澡。”
莫名而来地一句,惹得宗珩有些好笑:“你说呢?”
狸小幺想了想,又道:“不是上一次,不是摘星阁,是一片古树温泉,您……您和千素染仙上,一起的那次,她……她还说让您轻点儿的那次……”
“……”
“……”
双双静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