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郕王殿下先行舍弃了奴婢,不然奴婢绝不会离弃殿下,此生唯等他一人。”贞儿心中相信着朱祁钰,当初许下的誓言,绝非是他的一时有意。
朱祁镇苦笑,他轻轻揽过贞儿,将她拥在怀中,“今日是朕不好,是朕唐突了,今后定会待你像妹妹一般,不会再有像今日这番了。”
贞儿任由他抱着,比起朱祁钰,朱祁镇的肩膀更令人有安心的感觉,可既心许了朱祁钰一人,她便是认定了他。
贞儿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总是和朱祁镇谈论政事,贞儿虽然有些看法不伦不类,可说的话却能让朱祁镇宽解心中的衣食忧虑。
偶尔朱祁钰入宫进见陪着朱祁镇下棋,贞儿如今将两个茶杯中皆放了桃花,也背上朱祁镇喜欢的花瓣制成的糕点。
瓦刺拿了朝廷送去的钱银,也略微安分了一阵,王振借着风波暂息的时候,带着人去围剿叶宗留等起义之人,奈何总是僵持不下。
眼看瓦刺趁着内乱总是派人前来求赏,求要的赏赐也是愈来愈多,涨了些不安分的苗头,朱祁镇实是烦忧。朱祁钰见状,欲要请旨领兵围剿,几次三番的请旨朱祁镇皆未准许。
藩王不得掌兵权,这是几代先帝实行削藩之策才得以换来的风平浪静,即使朱祁钰并未有什么谋反之心,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参奏一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八月正是炎热的时候,绛云阁的冰块皆是朱祁镇命人每日快马送去郕王府的,每次杭侧妃见了总是心中不快,站在绛云阁的门口叨扰几句才离开。
汪卿婳想着冰块难得,分一些给杭侧妃和李初容,李初容想着王妃腹中胎儿身份贵重,应该以王妃为先,于是婉言谢绝了。杭侧妃虽然心里惦记着那些个冰块,碍于面子便嘴上借口说自己怕冷,不要白白浪费了。
寒香阁中,李初容正在弹奏古琴,一旁的朱祁钰总是似有笑意的注视着她,心中想着的却是她人。
安北这时走近阁中,低声在朱祁钰的耳边说了什么,他听闻后问道:“此话当真?”
安北点了点头。
朱祁钰走近李初容,对她说话的声音极是轻柔:“本王晚上再来瞧你,你先好好歇着。”
李初容欲要起身恭送,朱祁钰却让她免了礼。
书房内,安北双手将一块刻有锦字的腰牌递送到朱祁钰的面前,他拿起看了看后,冷言道:“本王猜测的没错,果然是他的人。”
他一直忠心辅佐的帝王,竟为了自己笼络权利的一己私欲,将自己唯一的兄弟推出去,让朱祁钰成为了众矢之的。
朱祁钰狠狠握住手中的那块锦衣卫才有的腰牌,狠狠道:“本王一心为君为民,却被他如此利用。”
王振派去的人暗中遭了灭口,尸身皆是在郕王朱祁钰势力之地发现的,幸得汪直发现得早,急着告知了安北将尸身抛去郊外无人的地方,否则被东厂的人抓住了把柄,王振便可理直气壮的在朝堂上参朱祁钰一本。
王振想必已经有所怀疑,怕是朱祁镇表面上待他一切如旧时恭谨,也令他不敢肯定,究竟是朱祁钰和朱祁镇之中何人下的手?
“王府中的安慰皆由你看顾,汪直还算得力,宫内宫外的事暂时由他替你做了。”王府皆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和下人,朱祁钰信不过旁人,只能由安北担护。
汪直日日在宫后苑等着朱祁钰的驾临,他已能看出如今的朱祁钰,早已因那道旨意和朱祁镇不似从前那般,即使表面上二人依旧兄友弟恭。
他靠在假山后,小憩一阵。发觉有人走近,警惕地睁开了眼,看到是朱祁钰,急忙起身行礼。
“本王来得有些晚,倒劳烦你等了许久。”朱祁钰对待汪直很是客气,如今手下能用的人不多,他知汪直是个有野心的,只是现在需要他替自己去做一些事,不得不拉拢一番。
“王爷言重了,不知王爷又有何新令?”汪直恭谨道。
朱祁钰从袖中拿出一包药,汪直双手接下,问道:“这是?”
“想办法,将此药掺到陛下的饮食中。”朱祁钰眼神冰冷。
汪直却为难,他只是朝霞殿的掌事太监,每次陪着惠妃去乾清宫,也是只能站在殿外候着,很少能进入殿内。
“乾清宫门口守卫森严,此事奴才怕是……”汪直不知该如何拒绝,正想着寻个由头,朱祁钰却打断了他。
“本王知道你难入乾清宫,但是有一个人可以替你去做……”朱祁钰冷笑道。
汪直震惊的望着朱祁钰,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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