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染就知道她不死心,动作麻利的又给了她一壶:“牧原什么都没有,你就算是问我再多次,也是这样。”
“是么?”
风霁最懂得浅尝辄止,见他实在是不告诉自己,便也就此打住不问了。
一顿酒喝到了月上枝头,顾南逐就着火光低头看开阳峰的剑谱,也不知看了多久,风霁已经歪靠在树上睡过去了。
花百染一个人就着月色独惆怅,半晌,他站起身踢了踢周围四散的酒壶,俯身将风霁抱起来。
直起身子的时候,似乎是扯到了伤口,还低低的“嘶”了一声。
顾南逐防狼似的将人拦住,扬手丢了剑谱:“你干什么!”
“送她回去睡觉啊!我能干什么?你觉得我会乘人之危?”花百染眯着眼睛:“我若是乘人之危,你师尊现在都搬去天枢峰当主母了!”
顾南逐最看不惯他满嘴骚话,心中默认将他划进了不可相信人员的名单里,亦步亦趋的跟着他:“防火防盗防你,准没错。”
花百染闻言,顿时笑了。
他点头:“你很有觉悟。”
不得不说,风霁酒品很好,喝醉了便只是睡觉,不吵不闹。
顾南逐去将床铺好了,又给风霁擦了擦脸和手,倒了水回来时见花百染还抱着臂倚着窗子站着。
他倒了杯水放在风霁的床头:“花师伯还不回去睡么?”
“你觉得风霁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睡的?”花百染将重心换了个脚,伸手轻轻地摩摩挲着下巴,挑了下眉转身就走:“我问你做什么?行了,回去睡觉。”
顾南逐就知道不该信他的,吹熄了桌案上的灯盏,也回房休息了。
为防花某人趁人之危,顾南逐这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一闭眼睛,或是酒液划过师尊脖颈时的模样,或是踩在洁白鹅卵石上的白皙的脚趾,或是捏着茶杯时微微蜷着的手指……
他这辈子就没做过这么磨人的梦,没梦过如此如诗如画的人。
第二天清晨……顾南逐有幸再一次起了个大早洗被子。
花百染不合时宜的踹门而出,站在院子里伸着懒腰,将他生生下了一个激灵。
像花百染这样的花丛老手,一眼扫过去姑娘穿什么尺寸的肚兜都一清二楚,若是瞧见了他洗被子,定什么都清楚了。
顾南逐忍着自己的颤音,擦了手:“花师伯,我去把你房间的被子拿出来洗了!”
“多谢。”花百染拎着扇子晃到风霁门前,指了指:“还没起?”
顾南逐应道:“师尊昨日喝多了酒,今儿想必要多睡一阵。厨房的药煎好了,我给师伯端过来。”
他将被子丢在小溪边,又去厨房将煎好的药倒出一碗,给花百染端了过去。
花某人推开风霁的房门瞧了一眼侧身熟睡的人,见她果然是宿醉不醒的样子,直接一连捏了数个昏睡决丢进去,又将门掩紧了。
他接过顾南逐端来的药一饮而尽:“让她睡吧,我先出去一趟。风霁问起来,就说我回一趟天枢峰。”
还没等顾南逐问上一句他要去做什么,花百染已经拎着扇子出了结界。
房间里,风霁适时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