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显灵!”
祠堂的供桌下面躲着一个男人,一身华贵的绸缎,长的却有点儿一言难尽。此时见到三人,一扬手撒出了一大把的符咒来。
花百染并指夹住了一张,挑着眉梢瞧了一眼顾南逐:“你们这儿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奇特。”
顾南逐无言的站在一旁。
那符咒上画的一言难尽,不是驱邪的符咒,倒像是鬼画符,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毫无效果的。
那鬼号声不停,再让他继续啊啊啊下去,花百染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他伸脚踢了踢桌子腿:“别喊了,出来。”
“别别别杀我,我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恶事,前儿个上街还施舍了乞丐三个铜板!我是好人啊,鬼爷爷别杀我……”
“鬼就是喜欢杀好人,你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这句话么?”花百染一只手将人从香案下拎出来,指着自己:“你见过像我这么英俊的鬼么?”
那人短暂的默了下来。
他的目光从花百染的身上,移到了风霁的身上。又从风霁的身上移到了站在一旁的,顾南逐的身上……一扁嘴,又嚎了起来。
“妈呀!鬼呀!爹……顾南逐那小子的鬼魂回来了!”
花百染的耳朵受到了荼毒,手一松,直接将人摔在了地上。
两刻钟后,顾府的灯亮起几盏,总算是有了点儿寻常人家的样子。
风霁和花百染坐在客座上,顾南逐一言不发的抱着剑站在风霁的身后,只字不言。
顾南捷瑟瑟发抖的看着顾南逐:“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顾南逐眼皮都没撩一下,若是目光能够刻字,想必阿瞒的剑柄上早就刻上“顾南捷乌龟王八蛋”几个字了。
眼看他又要叫,花百染捏了个决将人的嘴黏住。
他看了看那满目惊悚的少年,声音低微的念了一句“什么毛病”,这才转向了坐在一旁的顾家家主:“云来城这是怎么了?我们一路过来没见一家亮灯,可是在躲着什么?”
顾家家主名为顾城,年轻的时候做了点儿小生意发迹,置办下来不少的产业,现如今也算是云来镇数一数二的富户。
他打量的瞧着花百染和风霁,见这二人仙风道骨,身上像是带着仙气儿似的,小声问道:“你们……是神仙么?”
“算是吧。”花百染又问了一遍:“云来城怎么了?”
顾城嗷一嗓子扑跪到了花百染的脚下:“神仙救我!神仙救救我们啊!”
洁癖的花百染嫌弃的带着椅子后退。
三人凝神听了一阵,这才知晓云来镇为何一到晚上就如鬼镇一般。
原来四个月之前,一只凶兽闯入云来镇,将守城的阵法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路过的修士截杀了凶兽,却无人会补阵法,只好回仙门求助。
这一求助,便求没了踪迹,再也没见了。
云来镇本就比邻牧原,肆虐的孤魂野鬼甚多。
这些污秽之物白日不敢出来,便趁着晚上从撕裂的口子钻进云来镇作祟,连日来已经伤害了数人。
伤人的邪祟像是能找到烟火气似的,哪家点的灯亮,便往哪家钻,是以晚上各家各户都不敢再点灯了。
“仙师有所不知,这些邪祟厉害的很,前些时日就连我的二儿子都给抓去了,到现在生死未知。”顾城摇头叹了口气:“我们这些□□凡胎,也不敢和这些邪物硬碰硬,就只能等着仙师大发慈悲,前来救人啊。”
花百染和风霁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