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之人挽着袖子,怒容满面,下马之后不由分说,瞄准宁小侯爷的娇臀,一脚踹去。
傅剑仿佛长了后眼,侧身一躲就躲了过去,回首,是宁远侯傅武。
“臭小子!你怎么跑宋府来了?”
傅剑皱眉:“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守门的护卫看那到宋枳的手势,趁机跑到大门里边赶紧合上大门。
傅剑听到背后的关门声,脸色一变,下一刻赶要往里冲,傅武一个猛拉,傅剑登时感觉衣领处传来一股大力,而后整个人从衣领那儿静止,腿脚却往前跑,整个人一下子凌空了起来。
傅武松手,傅剑下一刻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傅剑一股脑站起来,脸色阴沉:“死老头,别坏我的好事。”
傅武袖子外面露出来的胳膊筋肉强健,他眯眼:“你这臭小子跟好事沾过边?”
傅剑冷哼,大脚一抬便要锤门。
傅武见他这副样子就恨不能打死他,他瞅了眼宋府的大门,勉强压下怒火,拉住傅剑好声好气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回家,要不然这辈子都别想出府了。”
一辈子不能出府,还不得憋死,而且他这侯爷爹破釜沉舟起来还是蛮认真的。
那句话似乎真的吓到了傅剑,他脑袋瞬间耷拉了下去,挣扎一番,最后依依不挠的瞅了宋府最后一眼,跟傅武往回走了。
傅武警惕的瞅着他,见他真的老实了,这才松开手向前几步翻身上马。
“回去后,你先给我去祠堂跪上三个时辰,给我好好的反思你这阵子的言行,然后去你祖母那当着你祖母还有我的面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傅剑,傅剑,你跟上了没有?”
说着说着后边突然没声了,傅武一回头,哪还有傅剑的身影,倒是宋府青灰色的墙头多了一只湿漉漉的新鲜脚印。
傅武望着那枚脚印咬牙切齿,狠狠地勒住马缰绳,又喜又怒低骂:“臭小子,轻功又精进了,现在连我都听不到脚步声了!”
他御马来到宋府大门,止步于台阶前三步,静默半晌,到底没上前去叫门,转身走了。
而门内还没走远的宋枳显然没想到有头有脸的宁小侯爷竟然能干出私闯民宅这等龌龊事儿,看到宁小侯爷的一瞬竟罕见的恍惚了一瞬。
戒律戒心还没来得及回自己院里,此时正巧见到乐傅剑从墙头飞进来的奇景。
“戒情?…”一直等在门内的德文有些错愕,一时间没顾得改口,戒律死亡一般的凝视过来,德文一愣,登时改口:“小侯爷?你怎么在这。”
“师傅!”傅剑看到德文显然十分亲近也很惊喜,登时凑到他跟前,双手合十行礼,脸上的笑都爽朗到快要散发光芒了。
德文见惯了糙汉子似的徒弟,陡然一见这细皮嫩肉乖乖巧巧的傅剑,登时心就化了,“诶诶诶,叫的真好听,再叫几声让师傅过过瘾。”
“师傅!”戒律拔高音量。
德文陡然清醒,双手合十后退几步跟傅剑拉开距离,目空一切的模样:“小侯爷,你还是叫我德文大师吧,今天在贵府,我已说的明明白白,我与你并无干系,一切只是误会。”
傅剑备受打击,脆弱不堪的踉跄两步,眼底陡然沁出一滴晶莹的泪花:“师傅不认我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师兄师姐不开心了,还是我对师傅不够孝敬,师傅你说,我都能改的。”
见他不说话,傅剑无力一叹:“师傅是不是以为我是宁小侯爷,在侯府过的肯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
德文眼角看去,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傅剑好看的脸庞登时凄婉又悲伤起来,他难堪的侧过头,悲哀的说:“其实那都是表象,我在那大宅门里日日勾心斗角夜夜不能安眠,父母姐姐身居高位性格冷清,祖母又常年闭门,旁支争权夺利,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体验过亲情的滋味,更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最惨的是,我这等纯良,竟还有人造谣我张扬跋扈,直到遇到了师傅,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关爱什么是真正的温暖,听着师傅对师兄师姐的描述心里更是对他们亲近的不得了,可现在师傅现在竟然狠心的要把这一切都收回去?”
夜空里宁小侯爷眼底一滴剔透的泪花笔直落下犹如一颗璀璨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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