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苍白眼底乌青,躺在那宽大的贵妃椅上更显得脆弱不堪,像一朵病恹恹的名花儿,她一见皇上来了,眼角顿时泛出两串泪花:“皇上,云妃…云妃她生下的胎儿突然自己从箱子里钻出来跑出去了,吓死臣妾了。”
皇帝扫了一眼被人挪去角落的胡太医,床前两个瑟瑟发抖的守夜宫女,吓得尿湿还不小心打翻菜盘子搞的满身菜的太监,还有血迹斑斑已经打开的木箱,最后视线回到皇后脸上。
皇帝边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边心疼地道:“珮儿,别担心,就算是见鬼也别怕,朕会一直陪着你,还有德文大师,他也在赶来的路上,等他来后,一切就都能解决了。”
皇后傅珮勉强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
“皇上,臣妾的祖母与母亲此时还卧病在榻,臣妾实在担心,这里臣妾又帮不上什么忙,还请皇上允许臣妾回侯府照顾祖母与母亲。”
皇帝当下就准了,一点思考时间都没有,他挥挥手招来两个人:“你们,带人将皇后送到宁远侯府,然后跟在皇后身边听从差遣,注意一定要保护好皇后的安全。”
说着他突然泄了心气:“傅剑也老大不小了,你说说怎么还能干出离家出走这样的事,珮儿,这里你就彻底别管了,全都交给朕,你回侯府养好身体更重要,一会朕再另外派一位的太医去侯府帮太夫人侯夫人诊治,总之再次回宫,你可不能再让朕见到你如此憔悴了。”
皇后感动不已,她缓缓的从榻上下来,双膝弯下,双目含泪:“多谢皇上体谅,臣妾遵旨。”
皇上亲自扶她起身,而后将她的手交到一名头发花白面容肃穆的太监手背上,未几眯眼嘱咐:“去了侯府之后,切记好生照顾皇后,万万不可让她过度操劳,回来之后皇后但凡有任何不适,朕都拿你是问。”
太监是这座皇宫五十多岁的太监总管,跟了皇上一辈子,深深了解帝后之间伉俪情深。
“是,皇上,奴才一定照顾好皇后娘娘。”
“去吧。”
“皇上,臣妾告辞。”
皇后扶着太监总管出殿,此时阿武恰好推着宋枳来了,双方于殿外相遇,同时停下。
宋枳坐在宽大的轮椅上,看到皇后之后,他略微低下了头:“见过皇后娘娘。”
“尚书大人不必多礼。”
皇后这一句说完便目视前方的大步远去,俩人擦肩而过,未多言语且神情淡漠。
待走远一段路后,傅珮突然挥手示意侍卫们停下,侍卫们的盔甲发出金属碰撞声。
“娘娘?”李总管疑问道。
傅珮回头,穿过深沉的夜色看向前方那抹单薄的身影,随后在深沉的夜色掩盖下狠狠地眯了眯眼。
宋枳却唇角含笑慢悠悠得进入寝殿,对身后那股猛烈的敌意仿佛毫无察觉。
“走吧。”直到宋枳身影消失在殿内,皇后才下令出发。
李总管:“出发——”
此时殿内。
“你,带五十名侍卫去东宫那里搜,你去御花园,你去太后…太后精神不济,还是不要惊动太后了,去长公主那里,你去太子那,总之,这个皇宫上下,都给朕翻遍,朕今晚一定要找到他。”
宋枳进来时皇帝正坐在皇后方才躺着的贵妃榻上对御前侍卫发号施令。
几百人于殿外下跪接旨,顷刻间倾巢而出,脚步声一时胜过了夜风的轰鸣。
“宋枳来了啊。”皇帝一边揉太阳穴一边看了眼宋枳。
宋枳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恭敬点头:“皇上万安。”
“唉,诸事不平,如何万安。”皇帝叹气,“爱卿是来看云妃的吧。”
宋枳神色如常,皇帝指了指帷帐掩盖的床榻:“就在那,去吧,顺便开解开解她的忧虑,如果她实在接受不了,爱卿将她接回宋家住几天也是可以的。”
宋枳朝床榻那儿看去,似乎想过去,然而下一刻他唇角一笑收回了视线:“金陵朝从未有过妃子因为小产就回娘家的,这不合规矩,不过微臣看云妃娘娘此次的确受惊不小,所以方才边自作主张将府里的二姨娘接了过来,现下应该快到宫门口了。”
“爱卿思虑周全,如此也好。”皇帝喟叹一句。
宋枳瞧出了他的言不由衷,不由关心道:“皇上还在为小皇子诈尸一事劳心吧。”
皇帝累极,并未回答他。
宋枳接着说:“方才接到飞鸽来信,德文大师似乎明早就能到宫里了,同行的还有清心观观主刘道长。”
皇上顿时来了精神:“这么快?护国寺距离皇宫百余里,少说也要两日才对。”
宋枳解释:“按道理是这样的,不过巧合的是,皇上飞鸽请德文大师的时候,大师便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听说是因为宁远侯府家的宁小侯爷的缘故。”
说到宁小侯爷时,宋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黑毯下面的两条腿。
“傅剑?”皇帝诧异,“他跟德文大师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宁小侯爷离家出走就是去了护国寺,德文大师此番进京也是为了将小侯爷送回侯府,也就是这时,正巧遇到了皇上的飞鸽传书,一切都巧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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