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楼应悔在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中醒来,她望见窗外梧桐树停着两三只喜鹊,心情大好,一扫昨日的阴霾。
出了大太阳,她还推着奶奶在医院草坪上走了一会儿。
“奶奶,你看这是好兆头啊,等过几天你做手术,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楼奶奶笑的像个孩子,“是,一定是这样。”
手术这天,楼奶奶的精神特别好,反过来安慰楼应悔,“应儿,等我好了,我们就去改家里的构造。”
楼应悔笑容灿烂,却止不住眸底的隐忧。
即便有佟老先生助阵,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六十。
奶奶……
在楼应悔的焦虑忐忑中,奶奶动手术的那日终于到来。
佟老先生参与手术方案的制定,但真正动手术的人还是主治钱医生。
楼应悔咬着拳头,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
萧权来时,只见她犹如一只被困的小兽,在自己建的囚牢里来回徒劳打转。
他走过去,将她的手从她的嘴里拿出来,声音稍显冷淡,“不要虐待自己。”
楼应悔抬起眸,眸底隐约有水花在闪烁。
萧权对上她的目光,解释说:“来看长辈,顺便来看看奶奶,手术有多久了?”
天知道,她根本不在乎他此刻是为何而来。
她只知道,他来了,她不再是一个人。
“刚进去,手术要两个小时。”
“一起等。”萧权抓住楼应悔的手,帮她把拳头伸平,握住她汗湿的手心。
楼应悔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术室,根本没注意萧权的动作。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佟老先生和钱医生走出来,佟老先生笑道:“小钱的刀很稳。不错。”
闻言,楼应悔的心松了一半。
随之,佟老先生的目光打趣的停留在楼应悔和萧权相握的手上,楼应悔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还在萧权的手心,心头一羞,赶紧抽出来。
背在身后,好像太刻意了;背在身侧,好像不太自然……
楼应悔站立不安,心乱如麻。
萧权见状,嘴角若有若无勾起一缕温暖的笑意。
……
楼奶奶手术后,还要住院观察半个月,术后恢复要求精细周到,于是楼应悔请了一个专业护士。
她虽被楼家变相赶出来了,但名分上还是楼家二小姐,楼家每个月会给她一定份额的生活费;她母亲也曾为她留下一笔教育基金,有十几万,她十八岁前要在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取用;十八岁之后可自由取用。
幸运的是,她今年已经十九岁。
看着老奶奶的气色一天天好转,楼应悔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但她的心中始终埋有阴霾,那就是玲珑心。
看来得尽快去找大律师许绍洋,争取面谈。
正在楼应悔深思时,病床上奶奶侧翻个身,毫无预兆的问话。
“应儿,你和钟希夷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告诉奶奶?”
楼应悔望着奶奶,抿唇未语,斟酌着该怎么说。
奶奶叹息一声,目光睿智,洞若观火,“你原本是和钟希夷去旅游的,但中途回来了,我明白,是因为我的病发作。但陪你回来的是萧先生,而不是钟希夷,后来也一直是萧先生在陪着你,难道你不该告诉奶奶发生了什么吗?”
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瞒的,楼应悔点头,耸耸肩轻松道:“奶奶,我是和钟希夷分手了,发现和他不合适。你孙女我相貌人品都不是很差,难道还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吗?”
奶奶一本正经点头,“确实,就得找比他更好的。我看那个萧先生就不错。”
楼应悔:“……”
萧权貌似已经有洋娃娃了,即便没有,他们两人也难走到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