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不同寻常。
诊所里的人挺多。
唐关关用手遮住肉乎乎的粉脸,在后面人群后面排队。
眼看着前面的队伍越来越短,她这心里越不安。
眨着黑溜溜的大眼想了想,唐关关缓缓把手从脸前拿了下来,双手掐腰,下巴扬起,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唐关关你瞎担心什么,你又没给狐狸精戴绿帽子,肚子里怎么可能会有小娃娃?
她就不信那个邪!
终于轮到了她,唐关关看着那年轻的大夫微微愣神儿,这么年轻,还是个男的,看的能准么?
年轻大夫看着她狐疑的眼神,伸手拍了拍桌子,尽量温声问道,“这位小姐,你还看不看了?”
唐关关回过神来,还是坐下了,将手放在脉枕下,扬起下巴道,“看。”
“哪里不舒服?”
年轻大夫问着病症,说话间已经把手搭在唐关关的脉搏上。
唐关关咬了咬唇,眼睛闪烁着,道,“那个,我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是不是…”
年轻大夫立刻明白,笑了笑道,“想看是否有孕?”
唐关关张了张嘴没说话,点了点头算是应着。
年轻大夫凝神把脉,须臾,他眉头一展,缓缓收了手,拱手笑道,“恭喜,您心想事成了。”
“啥玩意儿?”
唐关关眼珠子瞪的老大,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身子微倾凑近他,紧张的连声音都抖了,“你把话给我说明了,啥叫恭喜,啥叫心想事成了?”
那大夫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将手腕挣脱了,不悦的回道,“是喜脉,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唐关关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刷的一下脸就白了,心脏被一股惶恐紧紧攫住,双腿发软,猛地后退,将身后的座椅都撞倒了,忽然,她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个庸医!”
说罢,哭着跑出去了。
“…”
年轻大夫看着唐关关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有些堵得慌,这稀里糊涂的被骂成庸医,搁谁谁也不乐意。
他正准备开口叫下一位,豁然间衣领被人揪住,他急忙抬眼看去,正对上一双邪凛的狐狸眼。
“你,你是谁?”
他吓了一跳,眼前这红衣男子,眸中带着一股戾气桀骜,那种摄人心魂的压迫,让人不寒而栗。唐关关没去天香楼。
她浑浑噩噩的跑到长街的一个旮旯地儿躲起来了,她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团儿,她撅着嘴,终于是忍不住,抱着自己大哭起来,嘴角向下撇的极其委屈,眼泪哗哗的,抽抽噎噎的,那样子伤心极了。
老天这是和她开的什么玩笑,她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她又不是雌雄同体,还能自己让自己怀孕?
她可以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出轨,没有给狐狸精戴绿帽子!
呜呜呜,可这孩子是从哪儿出来的?
难不成是在睡梦中,被谁从脚底心塞进去的?
呜呜呜,她该怎么办啊?
可这事儿要怎么和尘哥哥说?
他知道了,会不会打死她?她还记得上次被冤枉与陈述有染,狐狸精只看到了几个莫须有的证据,就气的头发都支楞起来,差点就打死她了。
可这会儿,她肚子里还有个不知从哪儿出来的娃,真是人证物证俱在了,绿帽子铁定在他头上焊的死死的。
他若知道了,肯定会气的把她活活打死的!
老天,要不要这么整她啊!唐关关哭够了,抹了抹眼泪,一抽一噎的回到天香楼时,尘帝正巧出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