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果然不敢再动,脸上是又羞又怒的表情,气鼓鼓地活像一只小青蛙,落在他的眼里煞是好笑。
“再瞪我可就反悔了。”
威胁的口吻,成功地令小七闭上眼睛,她万没有想到,最后的关头,他竟然会放过自己。
这是一个能主导欲望,并且控制欲望的男人,他有着极强的自制力,但她很清楚,这个男人,不是君子。只能说,他要的更多,他早就对她宣告过,却是她不想给的。
柔软的被子覆上她的身体,她听到他离床的动静,然后是浴室里的水声,她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得到舒缓,可是对他的惧意却是有增无减。他就像一只笑面虎,表面上的不强迫,其实只是以退为进罢了,单纯一点的怕是要对他感恩了。
可是她凤小七,早已经不知道单纯两个字怎么写。
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但现在不是时候。他靳如风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她亦不会例外。
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小东西倒是趁这个间隙翻出了一套睡衣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挨着最里侧的床边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
他伸手掰直她的身体,霸道地将她卷入怀中,“小东西,我好像也没有允许你离我这么远。”
这一夜,小七睡得并不安稳。她本来就有点认床,再加上身边有这么大一个压力山的存在,让她觉得身边躺着一条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的鳄鱼,即使身心疲惫,也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
当晨光漫过窗帘,小七睁开眼睛,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呼吸均匀的男人,她轻轻地挪开压在她身上的手脚,小心翼翼地下床。
可是双脚还没来得落地,身后便横来一臂,将她掳回了床上。
“你……”小七气结,她早知道他不是个善人,狡猾奸诈的一只老狐狸。
靳如风好心情地起床,利索地穿上衣服,回头见她抱着被子曲膝坐在那里仍旧独自生闷气,不觉好笑地,屈指弹了弹她的脑袋瓜子。
“还不起床,毕业证是不是真不打算要了?”
小七微微一怔,抬起头看着他了如指掌的神情,“你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点什么迫使着你作出决定,你其实很想装作不认识我,对不对?”他的脸,靠得很近,小七甚至能闻到他那灼热的呼吸像针一样地刺在她的脸上。
“是。”她很诚实地点头,“因为你是个危险的男人,在你身边,我无法掌控自己的未来,这种感觉,让我害怕。”
靳如风笑,笑意不明,“你倒是坦白得很。”
“靳先生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问。”
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但显然男人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他眸色微沉,捏紧了她的下巴,“小东西,你可真是没有半点作为我的女人的自觉,你还左一句靳先生,右一句靳先生?”
“你可是我的恩主,不叫你靳先生,叫什么?叫靳大爷?你好像也没那么老吧。”她顽劣地戏笑着他,对他的威胁开始免疫。
靳如风倒也不恼,拍了拍她的脸,“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的这口尖牙给拔掉。”
再回到学校,虽然相隔只有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小七却已是另一翻心境。
从前只想着平顺地毕业,然后找份工作养活自己,能遇到一个中意的人就结婚生子,过最平凡的日子。但是现在,命运却朝着另一条轨道愈行愈远。
靳如风已经妥贴地安排了一切,他坚持送她到学校,她亦坚持在离校门口数十米的地方下车。
他依了她,照顾她那点倔强的小自尊。
他说,“我可以让你继续去完成你未完的学业,哪怕想再深造也没问题,但是从此以后,你得和我住在一起,没我的允许,不得在外面过夜。”
小七没有反对,她似乎没有反对的余地,“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你这尊大神罩着,怎么说也是我赚了,所以,靳大爷,感谢你对我的眷顾。”
她在他变脸之前跳下车,隔着车门对他吐舌扮作鬼脸,然后扬长而去。